馬光榮上下打量了一下馬可,搖搖頭說道:“南方人都挺抗凍的吧?”
馬可麵無表情,雙眼依舊是直勾勾的看著馬光榮:“南方人抗不抗凍我不知道,但是心裡不涼就沒啥問題。”
馬光榮鼻子裡哼了一下,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轉身就要往門外走。這時侯李方和何尚趕忙站起來,叫住了馬光榮:“馬老師,您來都來了,就坐一會吧。”
馬光榮臉上麵部表情一轉,語氣溫和了很多,微微的笑道:“不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摻和了,要不然你們吃的也是不自在。”說完便擺了擺手,算是和幾個年輕人打了個招呼,轉頭對著馬可說:“吃完了就回家吧,你媽一直等你呢”,說完就推門而出了。
馬可皮笑肉不笑的輕聲“嗬嗬”了一下,又坐回了自已的位置上,看著記桌的菜也便覺無味,隨手抄起半瓶酒,對著嘴巴就灌了進去。心中的煩悶溢於言表,無不透露著對剛才情景的厭惡之情。
“馬可,這看見馬老師還是那麼讓我們心裡一緊。你們父子這關係,倒也是一點都沒變啊。”李方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笑容,目瞪口呆的對著馬可說著。
“多少年了一直都這樣,也改不了了,沒什麼解不開的結,就是相互都看不慣對方。”馬可倒也無所謂的說著。此時說著話,不由覺得嗓子眼裡特彆的苦澀,拿起何尚的礦泉水又喝了一口。
“父子猶如老樹上結青果,這是何必呢,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一家人沒什麼抹不開麵兒的事。”大姐還是開口說話了,一句不痛不癢的客套話,略帶著尷尬的說著。
何尚手裡捏的礦泉水嘎吱嘎吱作響,接過話茬繼續說著:“我們外人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你們的家事,我們這又是馬老師學生,更沒辦法說太多。反正有啥心事你就說唄,彆總自已憋著。”
馬可依舊是無所謂的聳聳肩,默不作聲。桌上的氣氛異常的沉默,店裡隻有抗戰劇的槍炮聲和櫃台上計算器的劈裡啪啦聲。
大姐擺弄了幾下桌上的鐵簽子,漫不經心的說著:“馬可你就知足吧,世上哪有那麼多事事都如你意的,你又非聖人君子,計較那麼多乾嘛,剛畢業他倆就把婚房給你買好了,大學也是家裡安排的,這兩個大事都給你辦了,你還有什麼不記意的。”
馬可“噗嗤”一下笑出來聲,嗤之以鼻的說道:“當初房子我可沒要求他們買,而且買的時侯我是拒絕的,最開始是沒打算再回來,這不被忽悠了嗎才回來。我可沒求過他們任何事,將來也不會求他們任何事,再說了有房子沒媳婦管個屁用。”
大姐聽聞不由莞爾,嘴角笑嘻嘻的揚著,帶著不屑的對著馬可說道:“你就裝吧,以後你會彎下腰的。行了,今天我們就到這吧,杯中酒喝完咱就撤。都半夜了,讓馬可回家吧,他回來了我們有的是時間再聚。”
馬可不以為然,依舊是用玩世不恭的笑容看著幾個死黨,拿起杯子和他們喝儘了最後一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