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馬哥!”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賤兮兮的男性聲音,不用眼睛看,光聽聲都知道他在那裡嬉皮笑臉的。
“誰?…說……事……”
馬可半醒不醒的支吾著,喉嚨裡的聲音越抻越長,就好像這三個字已經是生命中彌留的大限,說完馬上就要咽氣了一樣。此時手機已經從無力的手上癱開,直接貼在了臉上繼續保持通話的狀態。
電話那邊的人自顧自的嘻嘻哈哈了半晌,略帶亢奮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小馬哥,我俊峰啊,昨天沒給你打電話就是怕打擾你,誰知道你是不是一下飛機就直奔哪個妞的床上了,看我多L貼、多善解人意,這不中午才打這個電話,聽你這聲兒好像昨晚挺累啊,哈哈哈…”。
馬可眼睛微眯,慢吞吞的從臉上把電話拿了下來後直接就給掛斷了。
世界頓時就安靜了,仿佛時間都停滯了,蟲鳴鳥叫不曾有過,涓涓細流不曾來過,隻有窗外微風清徐樹葉的沙沙作響。這一刻的寧靜與美好,隻有沉浸於被窩裡才能得到放鬆和舒緩。
剛要把手機扔到一邊繼續睡個回籠覺,這時鈴聲又大作了起來,本來就不想接電話的馬可隔了好一會才極不情願的接通了電話,耳邊傳來極為暴躁且連續不斷的碎嘴子聲兒呼嘯而來:
“彆掛我電話啊,我讓你多睡一會,可你還有精神頭睡覺嗎,我這麼遲給你打電話不就是為了讓你多睡一會嘛,你怎麼就不理解我讓你多睡一會的心情呢,知道你昨晚太累了,是不是一王倆二的扛不住了,你這身子也不行了,要不你再睡一會,我過一會再給你打…………”。
馬可本來就昏昏欲睡的腦袋頓時感覺有些發脹,耳邊傳來這些強聒不舍般連綿不絕的聲音,就仿佛睡在了東北這清晨七點的早市一樣,無論是心裡還是生理都讓人覺得煩躁不安。
聽著手機裡“磨人唐僧”般的碎碎念,馬可擰著眉毛咬著牙,抓著手機的手越發的用力起來,低沉的聲音從喉嚨裡擠了出來:
“你他…媽……的”。
“彆…彆…彆啊,哥,彆叫媽,你這是聽小妞叫霸霸叫多了吧,今天睜開眼睛你咋就想叫媽了。”俊峰半戲謔的調侃著,絲毫不顧及精神已經瀕臨爆炸的對方。
馬可對著手機沒有一點耐心的匆匆說道:“你有屁沒屁,沒屁少在我這擱楞嗓子,我他媽的要困死了,趕緊曰曰,彆逼我罵你啊”。
俊峰聽著馬可的聲音惡狠狠的快要問侯自已全家了,倒也不搭腔,也不在乎,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得嘞,哥,就一句話,我就說一句話,說完了你再睡,彆一覺睡到明天,怪讓我想你的,你這接我電話也不開心啊,但是我很開心啊,好不容易回來了,你也彆睡了,我就問你,你想我不,一年見一次,一次半小時,感覺我是你床上的小妹妹一樣。我不甘心啊,我想要兩次啊……”。
“俊峰我草你大爺的…撂了啊,關機了,彆打了。”
俊峰口口聲聲的一句話說了半天,絲毫沒落在點子上,一句正經的話都沒有,搞的馬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俊峰聽著馬可那邊咬牙切齒的暴躁回答,感覺可能是真要關機並失聯了,這才著急忙慌的回到了正事上:
“彆,彆,這次真是說完了,晚上六點老地方,我沒空接你了,你自已去吧,拜拜。”說完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我不去,喂…喂…你媽的。”
“我草,有病吧……。”
馬可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也是沒了脾氣,讓俊峰這麼一攪和也不覺得困了,酸疼腫脹的眼睛依舊是沒有力氣睜開,疲憊的身子努力往右一翻,強撐起來半跪在床上,隨即雙手慢慢往前一送,肩膀使勁的往下一壓,上半身徹底的伸展開來,隨著嘎嘣嘎嘣的聲音驟響,馬可舒舒服服的呻吟了出來:
“開龍脊真是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