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老陳說道:“這是明秋和杜惠,是我的得力乾將,這場酒會最主要由她們負責,很能乾的。”
說著向她們擠眉弄眼,意思是還不快點向關總敬酒。
謝明秋暗暗嘆一口氣,陳數就是這點上不了台麵。
關昊走到她們麵前,略抬一抬酒杯,沉聲說道:“兩位辛苦了。”
謝明秋抬起頭,不卑不亢地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應該的,這是我們的分內事。”
馬上,關昊又被另外一群人請了過去。
陳數懊惱地怪謝明秋,怪她應該多說兩句好聽話,給關總留下深刻印象。
謝明秋心裏煩悶,氣全湧了上來,壓低聲音說道:“老板,你如果要用美人計,應該去找個資歷才貌都OK的,你派我出去,給自己丟人現眼還不算,小心連下次生意都談不成!”
陳數驚得目瞪口呆,連杜惠都愕然地看著她,他們不料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最後,陳數看看,周圍的人也絲毫沒注意到他們三個在說什麽,謝明秋到底還是顧了幾分顏麵的,隻好打起哈哈:“我看你一定是到農村累壞了,回去好好放你幾天假……”
他的話還沒說完,謝明秋一轉身,已經走開,陳數呆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杜惠看著隻覺得好笑。
謝明秋跌跌撞撞走到門廊前,靠在門柱上,仰起麵孔大口大口地喘氣,霧氣迅速湧上了眼簾。
她隻能苦笑,不對,完全不對,時間地點統統不對……
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剛上大二那會兒,陡然察覺到的時候,也是這種心情。可那時候還抱有幻想,去做一些損害自己的事情,可是現在,卻不會了……
想到這裏,心中無名的悲,卻垂下頭,低低地笑出聲來。
終於,她平靜的撫了撫頭發,若無其事地走到陳數身邊:“還有什麽要辦的嗎?”
陳數也是個聰明人,看了她一眼,隨即吩咐:“酒會結束後,你和杜惠善後,我去送送關總。”
謝明秋點點頭後,不再說話。陳數看她情緒恢複過來,也就走開了。
第二天上班,陳數還沒有來。
杜惠有意無意地對謝明秋說:“你昨天的那番話都把老陳說傻了,回去的時候,他還跟我說,明秋這女孩平時挺成熟穩重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謝明秋也覺得不好意思:“昨天是我說得重了點。”
杜惠說道:“老陳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就是他特要臉,覺得你是小姑娘,在場說些話,就算說錯了,人家關總也不會見怪的。”
謝明秋笑笑:“還小姑娘呢,下個月都二十六了。”
杜惠開玩笑:“二十六了怎麽連對象都看不到啊?一定是你要求太高吧。”
謝明秋怔怔地問:“杜姐,你是怎麽看待婚姻的?”
杜惠說:“我們這個年紀,很少去想這些了。”
謝明秋奇怪:“怎麽會?你才四十。”
杜惠說:“等你到了四十就會明白,怎麽看待已經不重要了,反正到最後總是要結婚的。”
謝明秋呆呆地不出聲。
“明秋,”杜惠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說道:“做人差不多就行了,你以後就會發現,無論走哪條路,都是一樣的。”
謝明秋說:“我怎麽會不懂呢,我的願望也無非是忘記從前,每天過平靜的生活……得到重生的機會。”
杜惠被她說懵了:“重什麽生啊,怪嚇人的,你又沒死!”
這時,謝明秋的手機響了,是鐘貞,她接起來。
“我今天要加班,你來接我!”鐘貞在那邊命令。
“你們公司要驗證件的,我怎麽進來?”
“我讓帶魚下來接你。”鐘貞說道。
“帶魚是誰?”謝明秋反問。
鐘貞不耐煩起來:“帶魚是一個人,不會是一根帶魚,你乾嘛老戒心那麽重!我又不會害你!”
謝明秋無話反駁,隻好和她約好了時間,還要負責煮夜宵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