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做了。”謝明秋說道。
“不好啊?”杜惠征詢道。
“嗯,”謝明秋點點頭:“我今天就是出來找新工作的。你呢,杜姐,現在專職做家庭主婦了?”
杜惠回答:“你也知道我老公長年在外地工作,我如果再去找個工作,女兒真沒人管了,現在也隻好做份兼職。”
“你在做什麽工作?”謝明秋問道。
“去培訓了一個月,在他們小學教捏土,每天下午上兩個小時,四十塊錢一節課。”杜惠看了女兒一眼。
“哦,也是賺點零花錢。”謝明秋說得很含蓄。
“你想不想乾?”杜惠問她:“如果想乾,我介紹你去。時間有保障,又自由,就是錢少了點。”
“我?”謝明秋驚訝:“我不會捏土。”
“那有什麽關係,進去了還是要培訓過的。”杜惠掏出手帕,替女兒擦了擦臉。
謝明秋想了想:“行,杜姐,那就麻煩你替我說一聲。”
杜惠抬起頭:“想清楚了?”
“嗯。”謝明秋點點頭:“我現在很需要一份工作,不管錢多還是錢少,先乾了再說,以後再找一份錢多一點的就好,總要一步一步來。”
“好,那我明天就替你去說,你的手機號還是原來那個吧?”杜惠問道。
“沒變。你有事就儘管給我打電話。”謝明秋回答。
和杜惠分手後,謝明秋徑直回了家,還不到六月份,爬個五樓就已經滿頭大汗,不知道到了夏天該怎麽過。她垂頭喪氣地想。
鐘貞破天荒沒有加班,已經回家開始做飯。
“今天,你猜我碰見了誰?”謝明秋放下包,說道。
鐘貞回頭看她一眼,淡淡的問道:“碰見了誰?”
“就是以前在陳數的公司和我一起工作的那個杜姐。”謝明秋說道。
“哦。”鐘貞應了一聲。
“她說替我介紹一份工作。”謝明秋邊說,邊換下襯衣。
“什麽工作?”
“教小學生做手工,每天隻教兩個小時,一個月也有一千塊。”謝明秋回答。
“切。”鐘貞嗤之以鼻:“你就不能找個正經的工作。”
謝明秋不服氣:“這工作哪裏不正經了?再說,和小朋友在一起,可開心了。我樂意。”
“隨你便吧。”鐘貞放下手中的鏟子:“過來,吃飯了。”
“鐘貞,”謝明秋拉開椅子坐下:“等我賺到三千塊,立刻把那隻魚缸買回來。”
鐘貞白她一眼:“你不用吃飯嗎?再說現在物價漲得那麽高,魚缸早就不夠三千塊了。”
謝明秋低下頭,悶悶地吃著飯,沒有作聲。
鐘貞忽然放下碗筷,怔怔地說道:“那麽快,又到夏天了。”
謝明秋霎那才發現,原來已經不知不覺快要一年了。
什麽快要一年了?
她和關昊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已經快要一年了。
她低下頭,不動聲色,繼續扒著碗裏的飯。
“老雷,讓我搬出去和他住。”鐘貞低聲說道。
謝明秋陡然一驚,重重地放下碗筷;“不準!”
鐘貞一笑:“誰還管你準不準?放心,就算是錦西山上的別墅,我也不會搬出去的。”
“你不能搬出去!”謝明秋斬釘截鐵,說道。
“我知道,我住這兒,最起碼還有個可以回去的地方,我不會搬出去的。”
謝明秋忽然把碗一扔,撲在她身上,就“嗚嗚”地哭起來。
這段時間不知怎麽了,眼淚好像抹也抹不乾。
連鐘貞也討厭地推了她一把:“你最近是怎麽了?動不動就哭?謝明秋可是天生倔強,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你如果搬出去,我一個人怎麽辦?”謝明秋嘟囔著。
鐘貞看她一眼,什麽都沒有說,遞了毛巾給她:“快把眼淚鼻涕擦一擦。吃個飯哭成這樣,真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