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之皺起眉頭,他唯一的心魔可能就是自己全家被滅的那份仇恨,而此刻仇人儘在眼前。
阿彌陀佛!
伴隨著一聲佛號響徹。
正疑惑的陳念之,忽然感覺心中平靜了不少,佛號聲中透著寧息安神的力量,同時心生向往,生出幾分頂禮膜拜的衝動來。
陳念之的定力足夠,很快便生出抵觸之意,但此刻心魔梯上的幾位,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尤其是那些反應極大的學子,清醒過來後,紛紛朝著佛號聲的方向頂禮膜拜,無比的虔誠。
這一瞬間,陳念之終於明白為何陽藍衣要讓自己小心這佛音了。
當他看向陽藍衣時,陽藍衣也看著他,對於剛才那一聲佛號,十分的警惕。
在你最脆弱的時候,忽然聽到這樣一聲佛號,且能夠讓你擺脫心魔,你會怎麼想
陽藍衣傳音道。
陳念之回想起了自己最絕望的時刻,如果在那個雨夜,他聽到這樣一聲佛號,恐怕他會立即虔誠跪拜。
這就是這些禿驢們可怕的地方!
陽藍衣微笑道。
陳念之望去,隻見高台上觀摩的人,此刻臉色大多不好,而這一聲佛號,正是出自那位佛門高僧弘忍。
這位是大悲禪寺的弘忍法師……
陽藍衣給他解釋了起來。
陳念之與大悲禪寺也算是有緣,此前在九連山遇到的暗影盟殺手虎魔妖僧,就是大悲禪寺的棄徒。
高台上,幾方勢力雖然都有不滿,卻也無可奈何,幾乎每一次大悲禪寺的高僧來此,都會給他們這麼一手。
但好在這龍門大典,隻是白鹿書院錄取弟子的一環,真正收徒的地方,還是接下來的秋末大考。
所以,白鹿書院的三位大儒都沒說什麼,隻是何安治的臉色很不好,身為國子監祭酒,這裡的學子若是入不了白鹿書院,還是可以入國子監的太學的。
這一聲佛號過後,踏上高台的十幾名學子,便有七、八人走了下來。
而站在上麵的,卻還有六七人,其中就包括虛空頌和謝聽軒。
這兩人走的也最遠,謝聽軒甚至要快過最先出馬的虛空頌,她距離高台,隻剩下了不到八個台階。
但此刻的她臉色也非常不好,可為了這第二關的第一名,她算是鉚足勁。
其餘學子,都還在五十來個台階徘徊著。
不愧是帝女,這心境果然了得!
虛空頌也不差,雖然緩了幾步,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夠隻剩下十二個台階登頂,曆史上也可以排上一千名以內了!
能上五十個台階的,不是凡人,上了八十個台階的,都是人傑,上了一百零八個台階登頂者,絕對是天才!
高台上不吝讚美之詞。
陽藍衣看了看,說道:你先還是我先
陳念之了解了心魔梯的來由,這一次沒有停留,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踩在謝聽軒的前麵登頂!
先走一步!
陳念之說完,身形一閃,便朝踏上了心魔梯。
這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畢竟此前在龍門橋,他停留那麼久,甚至有人懷疑,他是在想著怎麼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