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巨大的雷聲,帶著毀天滅地之勢降落,就連陳柏年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望向了雲頂所在的區域。
書院的學子們,都是戰戰兢兢,又得甚至直接癱軟在地,仿佛經曆了一場生死的考驗。
好在,刺眼的雷光過去後,壓在書院上空的烏雲,又在瞬間散去,一道日光從最東邊射出,人們這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也就在同一時間,陳念之的最後一筆落下,正氣歌全部寫完,他抬手將手中的紙張卷起,並封進了書封裡,不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等到三位先生回過頭時,陳念之已經拿起了封好的卷子走出,道:我寫完了。
三位先生卻是一臉懵,因為他們沒看到陳念之寫了什麼,加上剛才的天罰,此刻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交了白卷。
為首的先生卻說道:寫完便寫完,這麼遲交卷,你莫非還覺得榮幸不成
陳念之沒有說話,隻是掃了一眼,才發現號房都已經空空如也,不由苦笑一聲,將卷子遞給了走來的禁衛,道:有勞了。
一旁的禁衛收起了陳念之的卷子。
這時,不遠處一個聲音傳來,道:我也寫完了。
陳念之看了過去,發現正是歸荑,她正笑盈盈的看著陳念之,還吐了吐舌頭,有些俏皮。
他這才意識到,歸荑不是寫不出來,而是在故意等自己,這也緩解了自己的尷尬。
禁衛同樣收走了歸荑的卷子,她蹦蹦跳跳的朝著陳念之走來,完全無視身邊的幾位先生,說道:寫的怎麼樣
不出意外的話,這第一場的頭名,肯定是我。
陳念之自信道。
此話一出,周圍幾個先生不滿了,冷聲道:哼,考卷都還沒判,就把自己當成第一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以秦白公子的文采,若是這第一場筆試的頭名不是他的話,那肯定是有意外了!
歸荑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道,餓了吧走,咱們吃東西去,這白鹿書院的夥食可好了,我每次來都要吃幾大碗飯呢。
三位先生知道歸荑是何許人也,自然不敢說話,還得悻悻的賠笑,等到兩人走後,他們的臉立時板了起來。
陳柏年看著最後叫上來的兩份試卷,回想起了剛才的天罰,心中似乎有了幾分的聯想,尤其是看向陳念之的卷子時,眼中甚至露出了幾分期待。
這時,墨水和林長生幾位大儒立即走了上來,他們準備將卷子帶走判卷,卻被一旁的蓮落給攔了下來。
墨水皺起眉頭,道:蓮落大人,這裡可不是人皇宮!
這意思很明白,你蓮落雖是龍影閣閣主,但你管得了天下人,卻管不到書院,按照慣例,每一次秋末大考,都是由白鹿書院的大儒來判卷,他們拿走卷子,自然也不是什麼違規的操作。
蓮落卻冷笑道:陛下有旨,此次判卷當由朝堂和書院的鴻儒一起,咱家作為監督執行,力求在次日一早,公布名次。
一眾大儒聽完,立時皺起了眉頭,全都看向了陳柏年,似乎是在求證此事的真實性。
陛下確有旨意,蓮落公公作為監督,吾與何大人作為朝堂的代表,其餘判卷者,皆為書院鴻儒。
陳柏年說道。
墨水和林長生聽完臉色立即拉了下來,這明擺著是不信任他們
可一想到陳念之此前的所作所為,他們不相信書院的鴻儒,能給他打高分。
待眾人走後,墨水說道:彆擔心,以秦白的出身,根本不可能寫出什麼好文章來,他拖延了這麼久,明顯就是沒有底氣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