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之得到了開宗之權,按照規矩,開宗分為外閣內院,在外叫摘星閣,這倒是沒有任何的難度。
隻要內院建立起來,外閣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可問題是,內院開宗,至少得有五位大儒,以及十位先生來撐場麵,而此刻書院內的大儒和先生,不隻是不喜歡他,甚至已經是仇視的地步。
他總不能逮著幾個大儒,威逼他們加入自己的摘星院吧。
到時候,即便那些鴻儒們不打死自己,恐怕他那位便宜師兄,也會打死自己。
次日一早,陳念之便被叫去了雲頂,這裡乃是白鹿先生的道場。
陳念之到時,白鹿先生正坐在道場內,微眯著眼睛打坐,兩邊分彆坐著爾先生、傘先生和司先生。
歸荑坐在司先生對麵,見到他到來,衝著他眨了眨眼睛。
易先生坐在茶座前,正在煮茶,碳火炙烤著茶壺,裡麵發出咕嘟的沸騰聲。
白鹿先生指了指身旁的蒲團,陳念之立即盤坐在了蒲團上。
昨日大典,你的幾位師侄沒有為你敬茶,今日便行此禮。
白鹿先生說道。
陳念之還有些不適應,但看到易先生幾人都沒有表情,便也坦然自若了起來。
首先是易先生,他端起茶,恭敬的走到他麵前,俯身一拜,道:易水寒,見過師叔,日後有所吩咐,師侄定全力以赴,也請師叔日後多多提攜。
陳念之一聽,當即伸手前去接過茶杯,卻發現紋絲不動。
他皺起眉頭,易先生直直的看著自己,心想這家夥搞什麼鬼,難道在這裡還要給自己來個下馬威不成
這時,一旁的白鹿先生說道:做師叔的,小的為你敬茶,難道就這麼空手回禮嗎
陳念之愣了一下,這才明白什麼意思,幾人也都盯住了他。
此刻他才知道,輩分大也不是一件好事,以後逢年過節的,這種事情怕是不會少了。
至於找自己的師侄幫忙,那也得自己能夠拉的下這個臉麵不是
而且,第一次敬茶,總不好讓他們小看了自己。
陳念之想了想,說道:你們也知道,師叔我出身貧寒,從東陵城裡帶來的那些玩意,估計也入不了你們的法眼,不過,師叔我會一技,可以讓你們的武器更加鋒利,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這就算是師叔送給你們的敬茶禮,如何
幾人一聽,頓時有些失望,尤其是易先生,說道:師叔送什麼,我們便接什麼,不敢有推辭!
易先生當即拿出了自己的劍。
這是一件法器,其上篆刻著獨特的符紋,因為血煉的關係,這件法器隻有易先生能夠驅使。
很明顯,這就是不想給陳念之台階下了。
其餘四位都看著陳念之,嘴角揚起了怪異的笑容,隻有歸荑有些擔心,她怕陳念之根本接不住易先生的劍而出醜。
白鹿先生則是眯著眼睛,壓根沒有出聲的意思。
要做他的師弟,他的這些弟子,才是第一關,如果馴服不了他這些弟子,不能讓他們服氣的話,還怎麼開宗
陳念之也感覺到了易先生的意思,剛要伸手去接這把劍,易先生忽然說道:小師叔可得小心一些,我這把劍桀驁不馴,可彆傷著了小師叔。
陳念之冷笑一聲,沒有任何顧及的抬手去接:沒有什麼劍,能在我手中桀驁不馴,即便有,那也不在眼前!
他兩根手指夾住了劍刃,在脫離易先生手掌的瞬間,劍上立時發出嗡嗡的震動,緊隨便是一股磅礴的劍氣勃發而出。
眼看著就要掙脫出來,陳念之伸出另外一隻手衝著劍身一彈,伴隨著叮的一聲。
爆發的劍氣,竟在瞬間熄滅,隨之劍恢複了原狀。
陳念之直接握住了劍柄,手指在劍身上輕輕的劃過,說道:不錯,確實是好劍,師侄應該已經做到人劍合一了吧,這劍裡的劍氣,確實桀驁不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