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葉流雲猝不及防,直接被壓到在地,衣衫被滿地水跡沾濕,用細布束起的發絲散亂。

不知何時,房間裏除了坤澤信香外還多了一絲苦澀味道,在瞬息之間就變得濃鬱,幾乎要蓋住對方信香。

葉流雲露出掙紮之色,一下想要抱緊懷中人,一下子又想將對方束住,於是隻能勉強錮住對方手腕,偏頭對盛拾月喊道:“殿下你先走!”

盛拾月也顧不得又裂開的傷,咬著牙往外跑,推開門就衝向來,不過十幾步,那衣袍後麵就染上血跡。

幸好周圍已有人聽到聲響,在往這邊趕來。

但讓盛拾月沒想到的是,她先看見的是寧清歌。

這人剛繞過拐角,瞧見盛拾月後,冷凝表情一鬆,繼而快步而趕來,立馬抬手攬住盛拾月的腰,將她護在懷中,繼而沉聲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盛拾月頓時鬆了口氣,稍斜身靠向寧清歌,已有些疼得站不住,麵色蒼白地開口:“喊人,流雲還在裏頭。”

她又補充:“拿些清虛丹過來。”

寧清歌眉頭擰緊,先寬慰道:“已有護衛在趕來,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盛拾月隻得簡短解釋了一遍,剛說完就瞧見七八個穿著鐵甲護衛衝來,緊接著立馬抱拳喊道:“殿下!夫人。”

寧清歌攬緊盛拾月,稍擋在她身前,遮住旁人視線,快速施令道:“讓人先尋幾個中庸帶清虛丹過來,送到盥室裏頭。”

“下午關押在柴房的幾人打暈守衛出逃,其中一人在盥室,其他人躲藏在府中,不知所蹤,立刻派人搜府。”

聽到這話,護衛表情瞬間變得嚴肅,當即喝道:“是。”

寧清歌看了眼憂心忡忡望著裏頭的盛拾月,餘光落在她衣袍上的血跡,又道:“讓人尋個醫師過來,再將殿下的搖椅、擔架抬來。”

寧清歌心裏清楚,這人擔心葉流雲,除非確定裏頭真正無事,否則決不會離開。

條條命令以極快速度施行下去,不多時,曲黎和赤靈都趕到,而穿著鐵甲的士兵手執火把,開始向府邸四處搜尋。

一時間府邸中處處是火光、鐵甲碰撞聲,就連藏在草叢裏頭的蟲兒都閉了嘴,任由肅殺氛圍蔓延開。

待幾個中庸趕來時,濃鬱的信香已溢出屋外,逼得幾人又退到院外一米處,除去盛拾月外,其他人都被這樣的味道弄得有些焦躁。

但忐忑不安的心稍穩下來些,都不是懵懂無知的稚兒,勉強能猜到裏頭的一些情況。

葉流雲恐怕是被雨澤期坤澤引出熱潮,提前迎來易感期,安全是沒問題了,隻是這清白就……不好說了。

幾個中庸連忙走進去,半開的房門已傳來些許聲響,聽得外頭幾人好生不自在,卻又緊緊盯著裏頭,生怕葉流雲出事。

“流雲大人,清虛丹!”中庸朝裏頭大喊一聲,不敢輕易進去,怕瞧見不該看的。

盥室裏出現幾聲砰砰的巨響,像是有人撞到地上的銅盆,又撞到木架。

盛拾月等人從半開的門縫看去,衣衫不整的兩人互相抱著、躺在地上,隱隱能瞧見臉上的潮紅,還有淩亂發絲下的吻痕。

中庸連忙將清虛丹往裏頭遞。

葉流雲像是清醒一瞬,伸手抓住了那一瓶清虛丹,可下一秒就吼道:“滾!”

幾個中庸嚇得腿一軟,下意識就關上門。

這已是盛拾月等人唯一能做的一件事,要是尋常雨澤期、發熱期,隻需避開旁人躲入房間內,服用清虛丹,獨自挨上幾日就能緩過來,可眼下這種雨澤期坤澤與易感期乾元同處一室的情況,清虛丹恐怕都已無用,隻能看葉流雲自己了。

盛拾月無力趴在搖椅上,最後隻能憋出一句:“要不給她們抬張床進去”

一連幾天躺在地上,多硌得慌。

葉赤靈也急,出來時連拐杖都沒來得及拿,硬生生單腳跳過來,眼下扶著牆,斜站著道:“這兒房門窄小,木床恐怕搬不進去,要不我們把門鋸了?”

按照現在情況,恐怕人方靠近門口,就會被失去理智的葉流雲踹了出去。

曲黎有氣又無處發,隻能斥道:“就不能丟幾床被子進去?”

盛拾月恍然,立馬喊人去取。

當真是沒了辦法,隻做些這樣無用的體貼,好讓葉流雲舒服一些。

再等片刻,護衛就抓住了那些人,押到盛拾月等人麵前。

原來他們並未跑遠,隻是將柴房木柴弄亂,然後躲在裏頭。

據他們所言,這群人也是被逼無奈,下午時候,金夫人就已出現不舒服的跡象,隻是被她自個強壓下去,可到夜晚就實在壓製不住。

他們本想尋盛拾月幫忙,可盛拾月態度不明,一來就將他們關在柴房,而他們在許正明的威脅下,已被嚇得惶恐不安,所謂的“清流”子弟都這樣,那一群風評極差的紈絝又會如何?

在這種絕望情況下,金夫人便想到犧牲自己,去引誘盛拾月。

她與寧清歌的事情在外頭傳得沸沸揚揚,雖然盛拾月極不滿意這樁婚事,但也沒有做出什麽傷害寧清歌的事,甚至傳出了盛拾月為寧清歌改邪歸正,用心讀書的傳聞。

再加上之前盛拾月為倚翠樓花魁揮斥千金的先例,眾人便覺得盛拾月雖然頑劣桀驁,但卻是個會憐惜枕邊人的多情種。

既是如此,她想必也會為了有過□□好的金夫人,願意放他們一馬。

所以他們先將護衛引進來,設法把兩人打暈,剛將柴房布置好、躲進裏頭,葉流雲就趕來,正好金夫人不知盛拾月住所,便尾隨葉流雲而去,他們則躲在柴房中,等她消息。

盛拾月聽完,是又好氣又好笑。

沒想到這兵荒馬亂的一夜,竟是因為如此荒唐的理由,但好在可以確定,金夫人確實沒有惡意,不會趁葉流雲意識混亂之時,傷害葉流雲。

至於其他,眾人暫時無力去管,甚至連這群人都沒辦法懲罰,畢竟是葉流雲的第一個坤澤,不知出來之後,她的態度會如何,隻能暫且擱置,看她出來後、想如何處置。

待醫師趕來,盛拾月又被抬去另一處房間,並無大礙,隻是之前結疤的傷口再裂開,又得好幾日不能下地,這家夥可憐兮兮嚎了半天,卻也隻能接受。

夜色漸濃,混亂的府邸終於安靜下來,寧清歌拿來藥膏,輕輕放在旁邊。

盛拾月抬了抬眼,經次一遭,徹底放棄了反抗,配合地讓對方將自己衣衫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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