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2)







葉流雲欲言又止,最後隻壓低聲音說了句:“昨日有人約了鐘大人去倚翠樓吃酒。”

盛拾月頓時恍然,想說些什麽又止住,覺得任她們兩人自個發展更好,其餘人都是添亂。

話語一句接著一句,腳步越來越慢,直到已為執金吾的孟清心趕來催促,這閒談才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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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宴特地選在宮中一處楓葉層疊處,放眼望去,燈籠照明,湖景與秋木相襯,姣姣圓月下的各式華冠麗服奪目,觥籌交錯間,笑語不斷。

寧清歌早些時候就趕到,隻是嫌上前敬酒恭維的人太多,便獨自避到別處。

可沒想都這樣了,還能被人尋到,拉著她聊了好一會有的沒的,直至現在才脫身。

她抬眼望去,陛下早已落坐於首席,周圍鶯鶯燕燕不少,個個都在往前湊,就連最靠近陛下、應屬於的寧清歌左手邊位置,都被那南詔女王占去,有意無意地往盛拾月那邊靠。

寧清歌眼眸中有暗色閃過,終於明了那人為何要拉著自己,拖延了那麽長時間。

是怕她寧清歌在側,礙到其餘坤澤接近陛下。

有意無意的視線從遠處投來,落在寧清歌身上,似打量又好像帶著些許輕蔑。

再看盛拾月,那人在前些日子就放出話來,讓諸大臣及其家眷在秋宴中都隨意一些,無需太過在意君臣之別,本是彰顯自個親民,眼下卻坑了自個,總不能在此刻擺出皇帝架子,揮手趕走別人,於是隻能無奈受著。

“笨。”

寧清歌輕輕冒出一字,不知在說自個,還是盛拾月。

在陣陣絲竹之聲中,盛拾月偏頭向另一坤澤,好似在聽她說話,眼神卻漫不經心,一手曲折杵著桌麵,掌心抵著臉,一手捏著瑪瑙酒杯,無意識搖晃間,束在腕間的翡翠鐲子滑落往下,襯得她膚色越發白淨。

她似不經意地掃過寧清歌一眼,而後又很快離開。

寧清歌不曾動彈,還停留在楓樹之後,整個人都隱沒於漆黑中,金線雲紋的寬袖白袍被風揚起,係在腰間的玉石宮絛搖晃。

“陛下可曾聽聞……”有一坤澤笑著開口,清麗麵容即便有些諂媚,也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盛拾月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餘光瞥向別處又收回。

她今兒未穿龍袍,反倒挑選了件緋色衣裙,華麗金簪挽出繁瑣發髻,寶石鑲嵌的耳墜晃眼,妝容明豔嫵媚,又不失威儀。

旁邊那人愣了下神,竟突然卡了詞,忘記剩下的話語。

惹盛拾月疑惑,眼波流轉睨向她。

“陛下、陛……”那人結結巴巴,耳朵都紅透。

盛拾月卻露出無聊之色,懶懶扭頭望向另一邊,隨意道:“朕久聞南疆與中原習俗相差極大,但都隻是在書中了解,如今得見南詔女王,終於有機會細細詢問,望女王殿下多為朕解惑。”

左手邊那人笑得妖媚,直接伸手壓在盛拾月的桌麵,極具異域風情的衣裙勾勒姣好身材,直接往盛拾月懷裏貼

盛拾月不曾阻攔,隻是偏身拉遠距離,餘光往寧清歌那兒一瞥,又一次收回。

南詔女王不氣反笑,越發靈動嬌柔,拖長聲調道:“南疆確實與中原相差極大,比如這宴席,我們南詔人都喜飲酒高歌,喝到儘興時,便一齊起身跳舞。”

“哦?”盛拾月挑了挑眉,露出饒有趣味的表情。

這人見狀,連忙再補充:“不管地位尊卑,隻有舞藝絕妙者才又資格站著人群中間。”

被盛拾月忽略的坤澤,隻能露出憤憤不平神色,趁著南詔女王停頓,急急忙忙插話道:“我聞南詔有一種好酒,需用百種果子釀造。”

眾人視線紛紛移向她,可盛拾月卻依舊看著南詔女王,說:“你會跳你們南詔的舞嗎?”

她露出懷念之色,補充道:“朕的阿娘也喜南詔舞蹈,朕幼時跟著她學會不少。”

南詔女王精明,當即就抓住機會,直接開口道:“小女想邀陛下同舞。”

話音剛落,她就補充道:“南詔誰人不曉得皇貴妃舞藝豔絕,小女幼時就常聽長輩提起,仰慕皇貴妃卻無法得見,如今知曉陛下得皇貴妃親自傳授,便想……”

她沒有將話說完,隻是滿是期待地看向盛拾月。

這些伎倆對盛拾月無用,唯獨在聽見南詔女王仰慕阿娘後,有些意動。

而且周圍的鶯鶯燕燕實在煩人,若是能在一舞後,借勞累的由頭離席……

盛拾月揉了揉眉心,隻覺得今日心神不寧,莫名煩躁,哪怕一點小事都能讓她心生不悅,如此還是早些離席得好。

於是她鬆口答應,南詔女王麵露喜色,連聲叩謝。

須臾,其餘樂聲皆停,唯有琴聲響起。

立於宴席中央的盛拾月餘光一瞥,撫琴者不知何時換成了一道白袍身影。

盛拾月勾了勾唇角,便抬手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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