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獵妖隊總部女員工宿舍,801號房,白霜躺在床上還沒入睡。
沒有拉窗簾,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床腳下,將三分之一的空間染成一片白霜。
白霜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床頭旁擺著的是一本寫的密密麻麻筆記本,那張泛黃的便簽紙被當做書簽夾在中間。
那個地方到底在那裏?爸爸,如果你在天有靈,就請保佑女兒找到你遺留下的東西吧!
白霜無意識的低聲呢喃,寂靜的房間裏隻有遠處的燈火明滅,無人聽見。
她忽然想起今天那個被她救下的孩子,他竟然不願意跟她去福利院,也不願意接受她的饋贈。
真是倔強啊,一如當初的自己。
...
...
生活有時會給你開一個大玩笑,悲傷地是你隻能被動的接受,卻無法反抗命運帶來的安排。
她仍記得那天,九月二十五號,她過九歲生日。
那個人的工作一直很忙,但在那天為了她,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全家人齊聚在一起為她慶生,她很開心。
因為工作的關係,那個人很少陪在她的身邊。她的生日會他總是缺席;家長會上她的座位,坐著的永遠是媽媽;甚至她發燒生病了,陪在身邊的人也不是他。
但她知道他愛她,所以一直默默忍耐。她得懂事,媽媽已經很累了,她不想再讓媽媽擔心。
生日會進行到一半,她剛吹完蛋糕上的蠟燭。中途他的通訊儀響起,他向她露出個歉意的笑容,然後起身走到一邊。
幾分鍾後,小小的她愣愣的看著他掛了電話後走到她的身邊,他臉上露出個苦澀的笑容:“霜兒,很抱歉,你的生日會我可能”
長久以來的壓抑如同蓄積已久的活火山,在那一瞬間‘嘭’的爆發開來。
“我不聽,不聽,你又要走是不是?”
她紅著眼眶,朝他叫道:“你根本不愛我,你隻愛你的工作。”
“霜兒,不是這樣的,我很愛你。”他笨拙地解釋,但她根本聽不進去。
隻記得最後她衝他喊道:“你不是我爸爸。”
那個人的眼神變了,沒有動怒,有的隻是令人動容的悲傷。他沒有打她,從小到大一次都沒有,但她寧願他打她,這樣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後悔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