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道長看什呢(1 / 1)







宋之柱剛背著背簍從驢圈出來,就看到一大群人朝著自家來了。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招惹什人了。仔細一看,竟然是三個妹妹一起來的,還帶著兩個孩子和一個男人?過年走親戚都沒見他們湊這齊過。宋之柱有些慌,心想這不會是誰要改嫁了吧?等走近了一看,那男人還是個道士?正經人誰嫁給道士啊?宋之柱氣呼呼的搓手指,目光沉沉的盯著三姐妹。“稀客啊春梅,你還記得回咱們家的路啊,我還以為你早被趙錢那**吃了腦子,都不知道回娘家的路來著。”宋之柱似笑非笑的奚落她,“怎著,這會翅膀硬了,會飛了?”宋春梅臉頰緋紅,又氣又惱卻又沒法反駁。“二哥,我都來了你還笑話我,以後我都不敢來了。”“,你上輩子肯定是掀趙錢的頭蓋骨了,不然你這輩子怎能忍受那種豬狗不如的東西,要不是你稀罕他舍不得離開他,我早就將他踹到溝填水坑了。”宋之柱沒好氣道,“我這輩子就沒見過趙錢那種貨色,跟他娘忘了裝腦子一樣。”宋春梅娘倆一聲不吭,心賊不舒服。但罵人的是宋之柱,他們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張道長站在後麵,湊到阿來身邊,“你二舅一直這會罵人嗎?”“嗯,二舅罵人可得勁了,阿來很羨慕。”阿來小聲道,“我若是跟二舅一樣厲害就好了。”張道長拍了拍他的肩膀,“阿來現在就很好,你不必像誰,阿來特別好,沒人比得上你。”阿來喜笑顏開,“多謝道長。”宋之柱瞥了眼道長,“老五,我前幾日聽說你認了道士為師兄,還學起畫符算卦了,怎今日就把道士都帶到家來了?”聽著二哥陰陽怪氣的聲音,宋春雪有些犯怵。宋春蓮開口解釋,“二哥是這樣,昨日道長正好路過,被阿來叫到我家,沒想到道長竟然是老五的師兄。道長有點本事,他不是那種江湖騙子,昨晚……”“沒問你,讓老五自己說。”宋之柱雙手抱在胸前,“你上次給的招財符挺管用的,但你若是想嫁道士就直說,何必彎彎繞繞這辛苦。”宋春雪硬著頭皮,“二哥,我沒有想嫁給道士,師兄是個清心寡欲的修行人,你別誤會人家。師兄隻是好心,看我處境不好,拉了我一把,他是我的恩人。師兄是有大事要乾的人,娶啊嫁啊的,對師兄不敬。”宋春蓮跟宋春梅往後退了一步,心想老五脖子這硬的嗎,就不怕被二哥踢出去。道長被擠得往後退了兩步。聽到宋春雪的話,他上前兩步解釋道,“不至於不至於,師弟太高看我了,我隻是不喜歡拖累別人而已,談不上不敬。”說著,他對宋之柱拱手見禮,“見過宋二哥。”“二哥?”宋之柱淡淡的打量著他,“你隨誰喊我二哥?”“貧道……”“行了,大老遠的來一趟,我不嚇唬你們了,快進屋。”宋之柱轉身抬手,“道長邊請,能再送兩張招財符嗎?”“……”宋春雪不記得,二哥以前變臉變這快的。“……”張道長無奈,他也想啊,但最近狀態不行,畫的不太管用。實在不行,待會兒給他畫兩張,總不能給師弟丟麵兒。一群人進了院子,宋之柱的媳婦正跟孩子們在挼苞穀。用兩個玉米棒子使勁兒搓,金黃的玉米粒兒往下掉。看到客人進了院子,母子三人從玉米堆起來。“他姑姑來啦,你們姊妹三個一起來的,今天是什好日子啊,難得她三姑也來了。”二嫂子笑著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碎屑,“趕快進屋,我去給你們做飯。”宋春梅露出僵硬的笑容,“是啊,我好幾年沒來了。”“你二哥前兩天在山上打了兩隻兔子,我去炒一下,你們兄妹幾個好好聊。”二嫂子對大兒子喊了一聲,“快去架爐子,讓你姑姑們喝茶吃饃饃。”“哎好。”宋之柱的大兒子靦腆又乖順,提著一大籃子苞穀芯出了院子。阿來也笑著跟了出去。宋氏姐妹三個連忙跟著去廚房,手各自提著東西。“嫂子先別著急做飯,我們一起說說話,剛吃完沒多久還飽著呢。”“是啊嫂子,我們好多年沒見了,一起聊會兒,做飯不著急,等餓了再說。”“這是我們姐妹三個的一點心意,昨日還打了狼,這兩根狼腿別嫌棄。”說著,姐妹三人將二嫂從廚房拽出來。雖說平日串門都是這樣的,熱情一點的都先去廚房做頓好吃的。但他們這多人來,肯定要做不少飯,姐妹三個已經商量過,不想讓二嫂麻煩。“哎我說,你們三個客氣啥,你們回一趟娘家不容易,怎能不做飯呢。”二嫂子被推出門,哭笑不得的道,“你們別管我,跟你二哥聊去,我做飯就成。”宋春蓮拽著二嫂道,“那哪成,我們也想跟嫂子說說話。”宋家二嫂無奈,看向自己的女兒,“能能你去做,兔肉會炒吧,再挖三碗白麵,你好麵了跟我說一聲。”“娘我知道了。”能能看著三個姑姑笑道,“我麵不在行,姑姑們別嫌棄就成。”宋春雪笑道,“怎會不嫌棄,你肯定沒過白麵,萬一做不好豈不是浪費了。隨便挖些別的麵,能能平時會做的就成。”能能看向自家娘親,雖說是這個理,一般人平日很少吃白麵,她根本碰都沒碰過。宋春梅拽著二嫂往主屋走,對能能笑道,“快去按你小姑說的做,白麵跟粗糧麵不一樣,你不會放燒堿肯定做不好。你會做啥就做啥,讓姑姑們嚐嚐你的手藝。”二嫂子已經被推著來到了主屋門口,無奈的對能能道,“那就你做啥她們吃啥,到時候難吃了也不會怪在我頭上。”在主屋喝茶的張道長,聽著一群女人有說有笑,跟麻雀兒似的,若是從前,他肯定覺得厭惡。如今,看到自家師弟跟著自己的親姐姐,來到她最親的二哥家,她站在姐姐身後,臉上的笑容隨意放鬆,仿佛跟從前在李家莊子上那個師弟是兩個人。他不由想,不管師弟活了多久,但在家人麵前,她就是家中最小的那個。原來女子不當母親時,也是鮮活明豔的。“道長看什呢?”宋之柱將筆墨放在他麵前,“等你多畫些招財符,你若是想娶老五,我替道長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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