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襯衫洗得白白淨淨的，掛了起來，她抬頭看了看那滴著水的衣服，覺得自己應該是瘋了。</P>

“來，出去走走吧。”</P>

陳永峰不知什麼時候出來的，突然出聲嚇了她一跳。他手裡拿著她的包，外套，圍脖帽子。</P>

她接過來，趕緊都穿上戴好，又要拿過包的時候，陳永峰用手挽了幾圈包帶，“我先拎著吧，你這包太沉了。”</P>

“嗯，裝的回家要看的書。”</P>

兩個人並肩，繞著數學院的建築走。</P>

“晶晶，你不用做這些，你的手是用來做手術的手，給男人洗衣服這些活，不應該是你做的。”而且，對於他來說，做家務這三個字之於女生並不是加分項。也許彆的男人喜歡能料理操持家務的女人，但是於他而言，他是真的對這種事無感。</P>

“好。”楊晶晶點點頭，“那你喜歡會做手術的手嗎？”</P>

這句話問完，楊晶晶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怪怪的。</P>

陳永峰歪頭低下看了她一眼，“當然了，救死扶傷的手，誰不喜歡？”</P>

楊晶晶突然覺得，有一股氣從自己的腳底板衝上天靈蓋，好像是剛才熱茶喝多了，也好像是剛才肉包子吃多了。總之，她覺得此刻的她無所畏懼了。已經二十六七歲了，沒必要像十六七的小姑娘一樣，一直拖下去了。</P>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P>

“陳永峰，我說的不是救死扶傷的手，我說是的，作為異性，作為女人，我的手是用來做手術的，你喜歡不喜歡。”</P>

“。。。。。。”</P>

“。。。。。。”</P>

兩個人麵對麵站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無聲的安靜。但是風從他們兩個中間穿過，楊晶晶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自己的心跳聲，風的聲音。</P>

此刻，突然，像小說與電視劇的情節一下，神奇的在這一刻，天空竟然開始飄下小雪花。</P>

許久過後，陳永峰清了清嗓子開口，“晶晶姐。”</P>

這一聲姐姐，楊晶晶覺得身體被冷凍了一半，她用另外一半還沒被凍上的身體，堅持著完成十年來才積攢出現一次的勇敢。</P>

“陳永峰，我喜歡你。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是高中時候你給我輔導數學，也許是大學時候第一次的遇見，也許是你第一次請我吃飽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刻起，我就開始喜歡你了。”</P>

雪，越下越大。</P>

“我隻想問你，作為女人來講，我有機會嗎？我對你是有吸引力的嗎？”</P>

她沒敢直接問陳永峰喜不喜歡她，這個想法太奢侈了。</P>

陳永峰的眼神躲開了，這是第一次，他躲開彆人的目光。</P>

他低頭看了看手腕上捏著的書包，一朵雪花落在他的手上，很快地融化了。</P>

“晶晶。。。姐。。。”</P>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