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雙生(修) (1 / 2)









<script src="/style/jquery.js"></script>

鄭遠東曾給路遠說,如果那幕後之人還不想放棄劉德柱,今晚「他們」就一定會來。

旁邊的葫蘆問道:「路隊,接下來怎麼辦,對方打算單獨行動啊,可別破壞了咱們的計劃?」

「沒關係,」路遠搖搖頭:「你隨時準備接手指揮,我要出去了。」

「路隊,你去哪啊?」一旁的葫蘆問道。

「當然是下去盯著了,總不能真讓劉德柱有什麼閃失,」路遠說道。

「可對方的超凡者還沒出手啊,」葫蘆說道:「你這麼貿然出去,萬一被他們算計了怎麼辦?」

路遠隨意的擺了擺手:「崑崙的人什麼時候怕過危險?」

此時消防車已經趕到現場了,但因為有家用車占道的緣故,拉著警笛的消防車竟是被堵在門外。

有人想要透過車窗看向裡麵,卻發現,每輛車竟然都貼著奇怪的車膜,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裡麵的情況。

消防員火急火燎的逐個查車牌號,給車主打電話挪車,眼瞅著裡麵濃煙還在擴散,卻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

興隆小區裡,大雨滂沱中。

劉德柱背著母親就打算往外走。

有人在他旁邊低聲說道:「我是崑崙的人,冰糖。留在這裡我們能保護你,千萬別脫離保護圈。」

劉德柱有些焦急:「我媽從樓上摔下來了,腿摔斷了,現在又突然昏迷,我得趕緊送她去醫院!你放心我不走遠,旁邊三百米就是醫院啊!」

冰糖愣了一下看向王淑芬,對方剛剛還很清醒,現在卻已經陷入昏迷。

看來劉德柱的母親不止摔傷了腿,還磕住了其他地方。

冰糖湊上前去伸手稍作檢查,趕忙在通訊頻道裡說道:「路隊,麻雀的母親受傷,腦部右側有外傷,很可能磕到台階了,他現在執意要離開,怎麼辦?」

劉德柱一聽這句判斷,眼睛都紅了,抬腿便往外衝去。

劉有才緊隨其後。

雨水從天穹上衝刷下來,劉德柱的劉海全都貼在腦門上,看起來狼狽至極。

他知道往外衝可能有危險,但這時候哪是在意自身安危的時候?

剛剛他背母親下樓的時候,還看見母親小臂上的針孔,那分明是上午抽血時留下的!

劉德柱怒吼起來:「誰特麼都別攔我!」

冰糖遲疑了一下,在通訊頻道裡說道:「路隊,麻雀離開了!」

「你先帶最近的兩個人護住他,我在往那邊趕了,」路遠聽了遲疑片刻:「葫蘆,你來接手指揮,我親自護送他去醫院!」

崑崙在興隆小區裡布置了很久,就是打算將那些魑魅魍魎一網打儘。

畢竟穿越事件之後,有一些灰老鼠一直藏在暗處怎麼也滅不絕,如今王家花了天價把他們吸引出來,剛好是一個機會。

王淑芬受傷屬實是個意外,畢竟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殺手能衝到劉德柱身前,如果不是那個中年人慌不擇路,現在肯定皆大歡喜。

通訊頻道裡,有人說道:「路隊,現在就讓麻雀離開,殺手會跟著他走,我們的部署就沒那麼嚴謹了。」

路遠嘆息道:「我們的使命本身就是保護這些普通人,不要因為惋惜計劃就忘了初心。葫蘆,把興隆小區都給我封鎖起來,一個都不準給我放跑掉。」

話音剛落沒多久,十多支作戰班組從隱蔽的樓道裡衝出來,開始著手封鎖興隆小區。

躲避火災的居民們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在此之前大家都沒注意過居民樓裡竟然還藏了這麼多人!

崑崙藏了這一手到今天,就是為了示敵以弱,把那些平日裡都找不到的魑魅魍魎全給端掉。

今晚,不管誰來打亂計劃,這些殺手都跑不掉!

下一刻,劉德柱一動,避難人群裡便有七人跟著動了。

他們緩緩的綴在後麵,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

綴在劉德柱後麵的冰糖在通訊頻道裡急呼:「路隊,藏在人群裡的七個殺手已經現身,他們準備動手。」

「我們的人呢?!」路遠怒吼。

「在劉德柱身後!」冰糖說道:「劉德柱跑的太快了,那小子的基因藥劑,強化的是下肢力量!」

「草!」路遠怒吼一聲再次爆發,他穿過重重人群,穿過雨夜,直奔那幾個綴在劉德柱身後的殺手。

他掏出腋下手槍抬手便射,砰砰兩槍,兩枚子彈隔著五十多米極為精準的射中了殺手的後腦,以至於其他殺手趕忙躲避,再也不敢肆無忌憚的追殺劉德柱。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當小區門口的消防員撥打114查詢車主號碼,那長長一排的7輛違停車輛,車門忽然打開了。

原來他們一直都在車上,而且絲毫都沒有挪車的意思,直接朝劉德柱迎麵而去!

7名殺手穿著黑色雨披,不緊不慢的走著,無形之中拉出了一張網,每個人都將手藏在雨披之下。

雨水衝刷在他們身上,他們踩在積水裡一步比一步穩紮。

隔著上百米,劉德柱都能感受到宛如實質的壓迫感與殺機。

他看到這一幕緩緩停了下來,劉有才擋在他的身前:「兒子,這些都是來殺你的人嗎,你回頭跑吧,放心你媽不會怪你的。」

「爸,」劉德柱渾身上下都被冰冷的雨水浸濕了,他看著還在靠近過來的殺手,嘴唇顫抖著說道:「我兜裡有個手機一樣的通訊器,你發條消息出去,問一下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劉有才已經從劉德柱兜裡掏出通訊器:「兒子,上麵有條信息。」

「信息說的什麼?」劉德柱焦急問道。

「說,不要怕,往前走。」

劉德柱猛然看向四周,什麼意思,老板也在附近嗎,還是說老板的人已經到了?!

但他什麼也沒看見。

這時,劉德柱轉頭看向劉有才:「爸,你相信我嗎?繼續往前走!我覺得我今天死不了!我媽也不能有事!」

說著,他竟然再次前進。

路遠看到這一幕暗罵一句,然後趕忙在通訊頻道裡說道:「B計劃!啟動B計劃,老子的狙擊手呢!?別管那個超凡者了,給老子崩了他們……等等,別開槍!」

隻見那7名身穿雨披的「車主」將要對劉德柱完成合圍時,他們身後的雨夜裡,竟然又出現兩名身穿黑色雨披的殺手,宛如鬼魅般忽然從「車主」身後的陰影裡現身出來,仿佛早就等在那裡似的。

但這兩名殺手並非衝著劉德柱而來,而是殺氣騰騰的從背後撞向那些不速之客!

這兩人走的又快又急,每一腳踩在深深的積水裡,積水都會向兩側排開。

還未等積水重新合攏,腳步就已經離開了水坑。

大雨傾盆中,慶塵的黑色雨披驟然翻起,一張撲克牌從雨披之下飈射而出,白色牌麵上,黑桃A像是一枚黑色的刀,穿過層層雨幕。

那張驚人的撲克在空中,將一滴滴雨水破開成兩半,在雨幕中撕扯出一條白線,精準的從後背肋骨縫隙沒入了殺手的心臟。

隻見那殺手竟是被這張撲克打的向前趴倒,再未起身。

路遠內心一驚,他見過能切易拉罐的撲克,但還沒見過如此凶殘、能穿人體的撲克牌!

另一人藏在雨披下的手連續扣動扳機,隻見9枚子彈將黑色雨披打出了巨大的孔洞,繼而亂槍射殺了三名殺手。

7名殺手,轉瞬間隻剩下3名。

那兩個身影默契無間的前進著,動作都幾乎一致,出手也如雷霆萬鈞,直到這一刻殺手們才有機會意識到身後還有埋伏!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

3名殺手看到同伴屍體倒下時豁然轉身,他們的雨披帽簷如雨傘似的轉出一圈水花。

然而這時,慶塵與被控製的許一城已經來到他們麵前。

就像是鬼屋裡豁然回頭,卻看到近在咫尺的鬼臉!

這偷襲太出其不意,根本沒給那些不速之客遠距離開槍的機會!

「開火!」3名殺手咬牙怒吼。

兵鋒交匯的電光火石間!

慶塵已經閃身來到一名殺手身側,讓自己處於另外兩人的射擊盲區裡麵。

卻見他一手按住殺手雨披下想要拔槍的手掌,那殺手驚愕間竟發現,來者力氣極大,大到他握槍的手掌都仿佛要被碾碎。

慶塵另一隻手中撲克忽然從雨披之下翻出,那纖細修長的兩根手指夾著撲克,從身旁殺手的側麵掠過,銳利無匹的撲克牌邊緣就像刀鋒,硬生生割穿了殺手的半邊脖頸。

似乎是因為真氣即將消耗殆儘,又似乎是撲克割進血肉太深,以至於撲克夾在了對方的血肉骨骼之中。

但少年麵色未變,他在雨夜中呼吸如箭,擰腰沉膝一氣嗬成。

他無聲看著地麵的積水與雨花,手臂驟然發力生生將撲克向下一抽,比雨水還滂沱的血水順著撲克傾斜的角度飛濺到地麵。

不遠處有人在雨披下迸發槍火,慶塵矮腰躲在屍體後麵一路前衝。

殺手們的子彈打在屍體上將血肉都打爛了,掉落在及踝深的雨水裡濺起浪花。

但消音器加亞音速子彈想打穿人體,根本就不可能!

彼此之間的距離轉瞬即至,慶塵在屍體的腰間摸出手槍,以屍體為盾,以雨水為幕,連續不斷的扣動扳機。

另一邊,被控製的許一城趁著慶塵吸引所有火力的瞬間,丟掉已經耗儘子彈的槍械,從大腿外側抽出匕首!

卻見他一邊如木偶般詭異晃動著,一邊快速的來到殺手背後。

那殺手猙獰著表情突然轉身,他一手持著匕首,另一手竟後發先至的捉住了許一城的手腕!

可下一刻殺手驚愕,他隻感覺許一城的手臂不像是人類,自己明明已經捉住對方的手腕了,對方的肘部卻可以詭異扭轉。

人體關節的扭動角度是有限的,但許一城的扭動角度卻像是無限的,就像是一隻有了生命的木偶!

剎那間,許一城扭轉肘部強行掙脫了殺手的鉗製,趁著對方驚愕、恐懼的瞬息,將匕首斜向上釘進了對方的脾臟!

蒼穹上電光閃過,路遠看著那熟悉的殺人癖好:是那個專捅脾臟的殺手!

他隻一瞬間便回憶起小鷹所說:殺人的友軍,搶了殺手的雨披!

隻是路遠心想,按照老板猜測,這刺穿脾臟的如果是慶塵,那麼另外一人是誰?

當閃電停息時,地麵恢復昏暗。

雨水與積水波動不息。

而慶塵與「許一城」兩人靜靜的佇立雨中,而他們身旁則是七具屍體!

二人隔著雨幕一起看向劉德柱。

「老板讓我們幫你突圍,快走吧,剩下的路我們護送你,」一個陌生的聲音在雨披之下說道。

劉德柱在雨中一愣,臉上驟然露出感動神色。

不知為何,他心中有某種戰慄般的感激之情在翻滾湧動,就像是海底岩漿噴湧奔騰。

其實劉德柱與慶塵直到今日也不過是合作關係,誰也不是誰的奴隸。

又不是什麼封建社會,早就沒有主公、家臣那一套了。

所以,劉德柱會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算盤,甚至幻想著什麼時候翻身農奴把歌唱。

但這一刻,劉德柱忽然覺得,好像跟著這樣的老板一直走下去也不錯。

「謝謝,」劉德柱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他狼狽的背著母親,和劉有才一起往外跑去。

當他跑過兩人身邊想看清恩人麵目時,卻發現對方全都低著頭,那帽簷下的陰影裡什麼都看不清。

然而就在此時,不知何處傳來聲音:「誰說你們可以走了?」

下一刻,地上的雨水竟翻滾起來,所有積水嘩啦啦的向門口湧去,眨眼之間竟猶如一道巨大的海浪般,朝著劉德柱反拍過來!

地麵忽然乾燥了起來,那藏在暗處的超凡者轉手間將其他地方的水,全都抽向那條巨浪!

慶塵默默的看著,原來這就是超凡者之威!

千鈞一發之際劉德柱看著巨浪心生絕望,某一刻他眼底深處有一抹火焰般的紅色翻湧不停,但轉瞬即逝。

似是有什麼枷鎖要打開,然而這一方天地卻從未允許過這樣的枷鎖打開。

於是劉德柱眼底的火又重新熄滅。

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死亡的剎那,天上傳來聲音:「他們可以走了,我說的。」

所有人豁然抬頭,隻見蒼穹之上一個身影快速下墜著。

那猶如雷霆的下墜之力裹挾著巨大的壓力!

轟然一聲,秧秧從天而降,半蹲著踩在了巨浪上,竟生生將那巨浪給壓製成了湖麵!

那迷路向北的少女在飛到北邙山時,終於意識到自己再次迷路。

這緊趕慢趕問了好久的路,終於抵達戰場!

她未多言,卻是驟然朝東方狂奔而去。

一瞬間,秧秧身周數十米的範圍內,正在降落的雨水忽然靜止了!

清澈的雨滴懸停在空中,不上,也不下,慶塵轉身環顧四周,那一粒粒雨滴像是被人按了暫停似的。

力場。

強大的力場!

卻見秧秧一拳朝某處雨水轟出,她身旁懸停的雨水被莫名的引力排列成兩個相匯的線圈。

彈指間。

她拳頭所及之處竟有一人被捶出了雨幕!

那超凡者一直依靠能力,暗自躲在雨幕之中,甚至都沒人發現過他。

但秧秧不一樣,周圍的力場變化全在一心,她哪怕就是閉上眼睛,也能知道哪裡有人,哪裡沒人!

轟然間,那超凡者被捶上了半空之中。

就在他即將落下時,這位超凡者擰腰想要穩住身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