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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裡,李依諾靜靜佇立在玻璃窗前,她看著那位身穿雪白運動服的少年,從拳手通道裡走了出來。
與對麵雛量級拳王出場相比,慶塵沒有教練,沒有領隊,身邊也沒有美女,孤孤單單的。
慶塵甚至沒有準備拳台上的衣服,瘦削的身形也不像是一名拳手。
如果讓李依諾說,這少年更像是一名偶然路過的學生,可能看到這裡的黑拳能賺錢就想試試,幻想著一夜暴富。
這樣的人曾有很多,但基本都死在八角籠裡了。
拳場裡的觀眾看到慶塵這模樣出場,竟是喝起倒彩。
押注在他身上的人也大呼倒黴:「草,我還以為來了個剛出道的天賦拳手,結果這小子身上全無訓練痕跡啊!」
「這歲數也太小了吧,是哪個學校的學生嗎?」
「趕緊押對麵啊!把押在他身上損失的錢贏回來!」
這時,一道灰色的人影在人群中走著:「一折回收押注新人的票券,一折回收押注新人的票券。」
拳場觀眾押注後,拳場會給他們一張籌碼似的白卡片,上麵印著押注金額。
最終贏家拿卡片換錢,輸家則把卡片扔向拳台。
李叔同提著一個袋子行走在場間吆喝著:「一折回收押注新人通關的,隻要押通關的啊,這東西你現在拿來可以跟我換錢,等會兒他輸了比賽可就一分錢都不值了,人生就是要及時止損啊!」
「我賣!我的押了通關2000塊!」
「我也賣!我押了通關800塊!」
李叔同笑眯眯說道:「一個一個來啊!」
短短五分鐘時間,他提著的袋子就差點裝滿了。
對於其他賭徒來說,如今押慶塵通關的賠率隻有10倍,而且這賠率還在不斷下降。
但李叔同就不一樣了,他故意讓所有人都看出來慶塵毫無準備,讓所有人都以為慶塵隻是個毫無訓練痕跡的菜鳥。
這樣一來,他押注時起手便是十倍槓桿。
慶塵問李叔同為何不押注時,李叔同說賭博不好,但他自己知道其實是沒到時候!
李叔同並不缺錢,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缺錢是種什麼狀態了,所以他並不是要利用慶塵賺錢。
隻是,當年他師叔送他和師兄上拳台時就是這麼做的啊!
傳統不能破!
當初師叔就是用這一招,差點就走上財富自由的行列。
李叔同記得很清楚,當初師叔為了拉高他們倆的賠率,竟然要求他們第一次出場的時候必須穿人字拖和打著補丁的衣服!
相比那位師叔,李叔同覺得自己已經很給徒弟留麵子了。
想到這裡,李叔同露出一絲微笑來,過去的時光是如此美好,讓人忍不住回憶。
此時此刻,包間裡的李彤雲忽然走到玻璃窗邊,小小的女孩抓住了李依諾的手掌:「姐姐,我見你一直盯著那個穿白衣服的拳手,怎麼,你認識他嗎?」
「認識,算是姐姐新認識的朋友,」李依諾寵溺的看著李彤雲笑道。
「依諾姐姐,他是什麼人呀?」小彤雲乖巧問道。
李依諾搖搖頭:「姐姐不能把他的身份告訴你。」
小彤雲神色中閃過一絲擔憂,但她語氣依舊純真:「他既然是姐姐的朋友,那姐姐你不擔心他在八角籠裡出事嗎?這位哥哥長得這麼好看,不會受傷吧。」
李依諾笑了笑:「不擔心,他長輩都不擔心,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放心,他不會有事的,這八角籠裡的拳手不是他對手。」
這時,李彤雲和南庚辰竟然同時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這兩人在包間裡似乎都感受到了對方心情,於是彼此相視一眼後便感覺更古怪了。
「對方難道是塵哥的朋友?」南庚辰心想。
「對方難道是慶塵哥哥的朋友?」李彤雲心想。
李依諾對他們說道:「定級賽一開始隻是雛量級,這種對手放在這位同學麵前,隻能是被碾壓的份兒,安心看吧,我猜他能1分鐘結束戰鬥。」
八角籠裡拳賽已經開始,然而事情並不像李依諾所說的那樣,慶塵也沒有直接碾壓對手王符。
隻見慶塵一直在抱頭防禦,王符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仿佛打的他毫無還手餘地。
少年原本雪白整齊的運動服,很快就變的淩亂不堪,上麵還印著一個個拳印。
李依諾所說的一分鐘過去了,戰況沒有絲毫改變。
李彤雲見狀擔憂道:「依諾姐姐,這怎麼跟你說的有點不一樣?」
李依諾牙疼道:「這是他的策略。」
包間之外,李叔同回頭看了八角籠一眼,立刻說道:「0.5折回收押新人通關的票券啊!從現在開始,改成0.5折!」
如喪考妣的賭徒們怒罵道:「剛剛不還一折嗎,誰家折扣後麵有小數點的!?你這也太黑了吧!」
「剛剛是剛剛,」李叔同認真解釋道:「你沒看他才剛到雛量級就被揍成這樣了嗎?我收的可是通關票券,難道我不需要承擔風險嗎?」
李叔同覺得自己這位徒弟真是太懂事了,竟然還知道幫師父營造氣氛。
相比之下,他和師兄當年就沒這覺悟。
陳家章那會兒剛上台就把雛量級拳王給捶地上了,讓師叔少賺了老多錢。
此時,拳場中的安保也發現了李叔同,不過他們並沒有過問。
一般情況下,如果有拳手的親朋好友惡意押注,那麼就會有工作人員進行警告。
但如果是回收別人的票券,這並不會給賭場帶來直接的損失,所以他們是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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