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時,慶塵將秋葉別院的兩扇小木門從裡麵拉開:「進來吧,各自坐在坐墊上。」
「謝謝先生,」眾人先後說道。
慶塵挨個到每人麵前,以騎士真氣來檢查所有人修行進度。
他需要知道,這22名學生裡,誰的天賦最好、修行最快,往後也可以稍加注意。
隻是,到李依諾和南庚辰時,他忽然皺起眉頭來。
因為,僅僅一夜過去,這兩人竟然同時各自點亮了一顆明點。
慶塵感覺有些奇怪,別人也就算了,這兩人他昨天晚上灌頂的時候還專門檢查過進度,自己絕對不會記錯。
而且,他可是知道南庚辰的天賦,就算對方能自己在青山別院裡保持呼吸術,也不可能有這種修行速度。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慶塵皺眉問道:「為何修行進度這麼快?」
南庚辰遲疑了一下:「沒……沒事啊。」
「說實話,」慶塵冷聲道。
最終,李依諾看著慶塵平靜的眼神,硬著頭皮說道:「我昨天和南庚辰兩人睡覺時,發現彼此的明點裡竟然反哺回來一股『氣』,在我們兩人之間相互交替著,等睡醒後,我倆的修行進度都快了很多,現在已經點亮了一顆明點。」
南庚辰一臉無辜的看著天空,體會著社死的滋味。
慶塵震驚了!
連他這個老師,都不知道準提法還能有這種展開方式!
雖然他早先也猜測過,密宗一直都有著雙修的傳說,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佛教徒會將這一脈當做非正統傳承的原因。
但慶塵沒想到這種修行方式竟然真的存在!
這時,慶塵看著李束等人奇怪的表情,忽然覺得有些不妙。
自己這是正經修行功法啊,自己也是正經人,可眼看著這些人蠢蠢欲動的樣子,自己這修行組織未來不會背上什麼奇奇怪怪的名聲吧?!
一旁的慶塵看向李束等人,趕忙斟酌了一下說道:「修行速度快當然是好事,但我希望各位在這方麵還是有所節製,尤其是不要隨意出去拈花惹草,禍害外麵的女孩。」
李束微微彎腰行禮說道:「先生多慮了,我們也都是有底線的,不會出去禍害別人。」
慶塵稍微放心了一些:「那就好。」
清晨,所有人都在秋葉別院裡修行至上午,直到九點才商量著紛紛離開。
期間,慶塵又選了七個人進行灌頂。
他發現,隨著自己一次次將騎士真氣使用枯竭,又搭配第一節呼吸術,他自己身體裡的騎士真氣也在突飛猛進的增長著。
他感覺不用三個月,照這麼下去,隻需要兩個月就能灌注全身。
也不知道那時候,師父李叔同得知此事會是個什麼表情。
……
……
待到所有學生都離開,慶塵這才慢慢悠悠的往龍湖走去,準備找老叟要個答案。
隻是,剛到斷橋上,他還沒坐下呢就聽老叟沒好氣的問道:「你到底教了他們什麼修行之法,這一大早的,那群孩子竟然全都跑樞密處去,請樞密處給他們賜婚……還有,連十四歲的孩子都跑過去要求賜婚了!」
慶塵:「……」
神特麼賜婚!
這些軍中精銳對實力最敏感,如今發現有一條能夠快速提高實力的捷徑,怎麼可能不想抓住。
隻是,為了修行就去請求家族賜婚,也太草率了吧!
而且,跟著自己修行之後,忽然就去要求賜婚,其他李氏成員知道了肯定會往他身上猜測啊!
老叟說道:「我讓樞密處把他們都拒絕了,想結婚就自己談戀愛去,少給我整這種麼蛾子。早些年讓他們幫家族聯姻,一個個跑去軍營裡躲著,現在沒有聯姻對象了,反倒一個個全都來請求家族賜婚……還有,你這修行之法到底正不正經?真的是正統嗎?」
慶塵沒好氣道:「這不是您給的修行之法嗎,關我什麼事啊!」
老叟想了想:「好像是啊……」
「先不提這個事情,」慶塵說道:「密道的泄密,是您給透露出去的吧?」
「嚴格意義上講,並不是,」老叟搖搖頭:「是有人花完了我給的錢,主動想要把這個秘密再賣一個大價錢,但他們沒想到的是,買家太過凶狠了,沒打算給錢,也沒打算留命。所以,這世界上最難測的就是人心,能夠真正傷害你的,大多是朋友。」
「那您既然知道這個事情,怎麼不阻止呢?」慶塵好奇道:「那些知情者應該都在李氏的嚴密監控下吧,我不相信您會如此信任人性。」
「我當然知道,不過長青那邊正擔心怎麼才能把那些老鼠給揪出來呢,這是我幫她放出去的餌,」老叟笑道:「不過,那群老鼠很聰明的,就算被發現了行蹤,也不會被全部抓住,所以你要小心一些,最近還會有人光顧的。」
「話說,我很好奇您演這麼一齣戲,到底想要坑誰?」慶塵好奇。
「誰上鉤就坑誰,」老叟笑眯眯的說道:「魚看到餌,自己就上鉤了,我離開前,得趁著權力更替的動盪出現前,把外敵先給收拾了,對不對?」
慶塵嘆息:「什麼事都被您給安排的明明白白了,我打算搬回仆役宿舍去,您自己找人去抓老鼠吧。」
老叟笑道:「難道你手上的提線木偶不需要祭品嗎?我這也是幫你尋找祭品啊。而且,他們之後來的人,肯定都是你最需要的獻祭對象。我這輩子曾有幸見過別人使用提線木偶,等你到了那一步就會明白,擁有它是一件多麼令敵人恐懼的事情。我把這些該死之人給你釣上門來,你應該感謝我才對,怎麼能埋怨我呢?」
慶塵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師父把我賣的挺乾淨啊,您連提線木偶都知道。」
「我一個快要死掉的老頭子,會有什麼壞心眼呢,」老叟笑了笑:「放心,跟你有關的秘密,我會帶進墳墓裡的。」
慶塵聽到這句話,忽然問道:「您還有多久?」
老叟慢慢悠悠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現在隻是吊著一口氣在,剩下的交給命運吧。」
「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頂著寒風來釣魚?」慶塵不解。
「死了還怎麼釣,」老叟樂嗬嗬說道:「可不就是趁著自己最後一點時光,做點想做的事情嗎?」
說罷,他拉起魚鉤來,將龍魚遞到慶塵手上。
隻是這一次慶塵沒有走,而是坐在斷橋上陪著老叟,從正午到日落。
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坐著。
「我能拜託你一件事情嗎?」老叟看著緩緩落入後山的夕陽,說道。
「嗯?」慶塵看了過去。
夕陽下,老叟緩緩說著什麼,少年認真在聽。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