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煙花,其實是共濟會用來尋找羅萬涯的方法。
他們與羅萬涯約定,今晚會在10點30分、10點35分、10點40分放三枚煙花。
根據聲音傳遞速度為340米/每秒的基礎,共濟會讓羅萬涯記住,他每次聽到爆炸聲時,手臂上的倒計時時間。
隻要推算出羅萬涯聽到響聲的時間,就可以推算出他距離每個爆炸點的距離。
然後就可以用三點定位的方式,確定他所在的位置。
共濟會沒有壹,這是洛一高學霸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但這也是慶塵等這麼多天的原因,他要找到共濟會。
慶塵笑道:「他們還挺聰明的。」
「是你的對手嗎?」李長青問道:「用不用我幫你把他們找出來?」
「不用不用,」慶塵笑著說道:「我自己來解決。」
李長青沉默片刻:「我就隻當今晚這煙花,是你專門放給我看的了。」
「嗯?」
「回去啦!」李長青站起身往樓下走去:「雖然很短暫,但今晚很開心。」
慶塵輕聲嗯了一下:「注意安全。」
「放心,」李長青自信的走回密道。
慶塵忽然在想,或許這就是財團的無奈。
或者說,這是時代的無奈。
慶塵轉身朝門外走去,羅萬涯估計已經等不及了。
……
……
此時此刻。
第四區的某個公寓裡。
包括羅萬涯在內的14個人,圍成一圈擁擠的坐在客廳裡麵,羅萬涯聽著外麵的煙花聲,默默的記下了時間。
卻見一位看管者眼眶紅紅的說道:「小時候我父親總是會帶我去7號城市的利馬小吃街,給我買好吃的糖葫蘆,你們也知道城市裡的糖葫蘆很貴,生產基地裡是沒人種植山楂的,都是荒野獵人自己從外麵摘野山楂運回來,然後裹上廉價的糖漿就能賣出天價。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一串山楂就會給家裡增加負擔,父親總是看著我吃,我讓他吃,他說他怕酸,也是長大後我才知道,是他不舍得吃。」
另一位看管者說:「小時候我家裡偶爾抓一條魚回來,我媽媽總是隻吃魚尾巴上的肉,還有魚眼,我問她怎麼不吃魚肚子上的肉,她總說自己更喜歡吃魚尾和魚眼。現在想想,誰會不知道魚腹肉更好吃呢。」
一旁的羅萬涯清了清嗓子,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家人們啊,子欲養,而親不待,樹欲靜,而風不止……」
那低沉的聲音,就像是葬禮上的司儀,要多悲慟就有多悲慟。
還沒過一會兒,屋裡就哭成了一片。
這時,羅萬涯站起身來說道:「家人們,現在每個人都分享了自己的秘密,我們就真的是一家人了。你們信任彼此嗎?我們做個小遊戲吧。」
說著,他拉來了一張桌子,然後站了上去:「我就站在這張桌子上麵,背對著家人們仰麵倒下去,我相信家人們一定能接住我,這就是我對家人們的信任。」
說完,羅萬涯胖胖的身軀向後直挺挺的仰倒下去,而他身後的13名『家人們』,則齊心協力的將他托住,沒讓他後腦勺摔在地上。
羅萬涯激動的說道:「看見了嗎,這就是家人們之間的信任啊,你們也來試試!」
所有人在他指揮下,輪流爬上桌子,然後一個個摔進『家人們』的懷抱,沒有一個是摔在地上的。
待到最後一個人摔下來後,羅萬涯激動萬分:「看到沒有,這就是家人們的力量,家人不會讓你的信任落空的,家人們永遠都是彼此最堅強的後盾!」
說完,整個屋子裡都開始歡呼起來,似乎在為自己尋找到了新的親人而高興。
連那些看管者也不例外……
局勢,確實是有點控製不住了……
羅萬涯看著這一幕,心說自己要是知道這些看管者心理防線如此好突破,那自己早就得救了。
然而還沒等他高興,一名看管者兜裡的衛星電話響了。
卻見這名漢子接起來電話:「嗯,嗯,家人們都還挺好的……不是,那些時間行者都還在關押中……好的,這就準備將他們進行轉移。」
事實上,短期的心理暗示還有洗腦,最終還是抵不過現實的殘酷。
看管者的組織上層,隻需要用一句冰冷的指示,就足以將看管者們重新拉回現實。
剛剛還沉浸在歡樂與激動氛圍中的『家人們』,像是被三九天裡一盆冰水給潑醒了似的,漸漸回歸恐懼與悲哀。
羅萬涯心說,這要是再多給自己幾天,怕不是就要成功了?
晚了啊!
卻見看管者們,一個個開始平靜的檢查槍械,屋裡響起一片拉動槍膛的聲音,清脆而又冷酷。
其中一人冷冷的說道:「遊戲也玩完了,差點被你們給我繞進去,現在所有人雙手背在身後,跟我們下樓。記住,這次組織上的任務就是籌集表世界行動資金,各位回了表世界,把所有錢財都給我送去指定地點,不然等待各位的隻有死亡。」
看管者不再假裝家人了,也不再假惺惺的說組織需要『捐款』,他們放棄了洗腦的計劃,開始用他們原本就凶殘的麵目,直接進行人身威脅。
當他們發現自己差點被反洗腦的時候,惱羞成怒了。
然而羅萬涯還有點不死心,他耐心說道:「家人們啊……」
看管者用槍口頂住他的腦袋:「家你媽啊,你再說一句話老子現在開槍打死你。別怪我們,我們也有真正的家人,要是不小心放跑了你們,我們每家都得死一個人。」
羅萬涯開始絕望了,這要是被轉移走,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會得到解救。
隻是,白晝的家人們呢?說好的來救人,怎麼到現在都還沒見人影啊!
共濟會也指望不上,按照共濟會的計劃,必須等這次回歸才能計算出他的位置……
所有時間行者雙手背後,被看管者們用金屬指鎖鉗住了每個人的大拇指,這種東西要比手銬更方便一些,而且根本沒有掙紮的餘地。
時間行者們被押解著,從安全通道的樓梯往下走去。
羅萬涯還期待著白晝的救援會在這轉移的路上展開,可是直到他們抵達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這下,羅萬涯的眼神也失去了光澤。
隻是,當兩輛裝滿了人的商務車駛出地下車庫,來到路麵上時。
羅萬涯卻看到自己前方的那名司機身上,突然爆出鮮血來。
一枚子彈從看管者側方貫穿而入,然後輕鬆的穿過身體,連車身都給打穿了。
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遠處的兩聲狙擊槍聲才緩緩傳來。
「狙擊手!」一名看管者怒吼:「快開車!」
可是,晚了。
一秒之內,兩輛商務車的司機全部死亡,車子像是失控了一般,直直的朝著十字路口衝去。
當羅萬涯聽到狙擊手三個字的時候,臉上便已忍不住的露出狂喜神色。
他關注著表世界時間行者的資訊,當然知道白晝的那位老板就是一位狙擊手。
是白晝來了,白晝來救他了!
沒人看見,這時候十字路口處,一名帶著口罩的少年躲在暗處,帶著藍牙耳機,並聚精會神的看向商務車裡:「老板,前車左側2、3位是歹徒。後車2、4、7位置是歹徒。可以射擊。」
慶塵在遠方的樓頂,一次又一次的扣動扳機,像是午夜中的主宰。
羅萬涯呆呆的坐在車裡,滿臉是血。
他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威力奇大無比的狙擊子彈誤傷自己。
然而事實是羅萬涯多慮了。
他赫然發現狙擊手射擊極有節奏,對方等待著車輛繼續向前滑動時,車裡目標的射擊角度也在不停變換著。
一枚枚子彈射來,竟是以詭異的角度穿透看管者身軀,卻隻是跟時間行者們擦身而過。
羅萬涯感覺,自己就像是坐在交錯的彈道裡,那一條條彈道猶如交織的線,雖然密集,卻並未碰觸他的身體。
短短十秒之內,狙擊手根本沒有給看管者們任何還擊的餘地,便將那七名看管者全都擊斃在車中。
時間行者們在車內驚恐的喘息著,窗戶都被血跡糊上了一層暗紅的顏色。
沒事,所有時間行者們都沒事!
大家震驚莫名,這是什麼槍法?對方又是如何在那麼遠的距離,分辨出誰是時間行者,誰是看管者的?
下一刻,一名帶著藍牙耳機的少年朝車輛走了過來:「老板,目標全部解決了,老板牛批,老板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藍牙耳機裡慶塵平靜說道:「不用拍馬屁了,劉德柱,你儘快把這些時間行者帶走,小牛、天真,你們兩個準備開車過來接應吧。今晚18號城市是危險之地,躲起來就先別露麵了。」
藍牙耳機裡,胡小牛與張天真異口同聲的說道:「收到。」
這一次,是白晝組織的協同作戰。
饒是慶塵的狙擊水平,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立馬分清車裡的目標。
在1400米的距離上,他所看到的目標是極為模糊的,能打中是依靠2600米內的絕對槍感與計算,卻分不清車裡的歹徒和時間行者。
所以,這種情況下慶塵想要不誤傷時間行者,那他就需要有人來完成近距離中繼製導。
兩輛車裡,七名時間行者驚魂未定,他們一動不動的坐在位置上,嚇的手腳冰涼。
嘩啦一聲車門被拉開了,帶著口罩的少年劉德柱笑道:「各位下車吧,我來救各位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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