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將開海的前一天,一架土耳其航空的波音飛機落在了史基浦機場。
頭等艙的何今秋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空姐熱情的說道:「何先生您好,請乘坐機場為頭等艙乘客準備的擺渡車離開。」
何今秋往外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笑眯眯的對空姐說道:「對了,我還有一位朋友在經濟艙,他跟我一起乘坐擺渡車。」
正說話間,機艙後麵的鄭遠東身穿中山服走了出來,他的手上帶著手套,將機械肢體遮掩的嚴嚴實實。
作為崑崙領袖,他自然不用擔心出國安檢的事情。
阿姆斯特丹這邊也沒有對時間行者出入境頒布希麼特殊規則,大家都是來去自由,連何今秋這位熱愛在海外搞事情的九州領袖,也沒有被限製入境……
何今秋一邊走下飛機,一邊熱情似火的說道:「老班長,我還真沒想到會在這架飛機上和你偶遇啊。你放心,我不會介意你插手海外事務的,如果九州與崑崙能夠合併,你想怎麼插手都無所謂。」
鄭遠東冷冷的看了何今秋一眼:「真的是偶遇嗎?」
何今秋繼續笑眯眯的說道:「老班長也是為慶塵來的吧,你應該聽說了,神代鹿島那邊都有人員突然入境荷蘭阿姆斯特丹,所以知道他有危險。不過,咱倆一起來到這裡活該他們倒黴,咱們這次就把北美的『未來』,還有神代鹿島好好教訓一遍,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揚我國威。」
鄭遠東看了何今秋一眼說道:「我對挑起爭端的事情沒有太大興趣,隻是要保護我國公民而已。」
何今秋笑道:「放心,咱倆聯手他必死無疑,你姓鄭,我姓何,咱倆加在一起就叫鄭何下西洋。當年鄭和下西洋的時候,可是把那些……」
「什麼破諧音梗,」鄭遠東看了何今秋一眼:「你能不能有點文化,鄭和下西洋走的是印度洋,沒到過這裡。」
何今秋笑道:「我說的是大西洋嘛,沒毛病啊。」
鄭遠東看向何今秋:「慶塵現在在哪?」
「不知道。」
「不知道?!」
何今秋坐上擺渡車有點不樂意了:「我九州在歐洲也就三個辦事處,整個歐洲那麼多人口,我哪看得住他?別說我找不到了,神代和鹿島也找不到。你是不知道,這些天好多人在找他,但他就像一滴水,消失在了大海裡。」
他們根本想不到,慶塵辛辛苦苦坐著兩萬七千塊錢的頭等艙來到這裡,竟然是為了打工!
還是在全世界最危險的捕蟹船上!
正經時間行者誰去打工啊?!
何今秋說道:「如今,隻能等他出現,他不出現,就不會有人出手。」
……
……
此時,全世界都在尋找的慶塵,剛剛來到北極號停靠的港口,他抬頭看著北極號新刷的油漆,感覺藍白相間的船還挺好看呢。
北極號船身上半部分是白色,下半部分是深藍色,看起來就是想披了一件海軍製服。
隻不過,慶塵登船的時候就發現,這船身的扶手都有點糟了。
隻有看北極號上的細節時,才能意識到這其實是一艘在苟延殘喘的捕蟹船。
張儉看到兩人時,麵色複雜:「你們真的要出海?」
慶塵笑道:「我們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對了,其他船員呢?」
張儉麵色更難看了:「尼德普在船上捆蟹籠,老約翰在船艙裡剛喝完酒睡著了,喬治……臨時打電話說不來了。我聽說,他現在就在克雷格的阿爾卑斯號上。」
「啊?還可以臨時不來的嗎,今天就要開海捕蟹了,突然少個人怎麼辦?」慶塵問道。
實際上,慶塵更擔心的是如果船隻無法順利出海的話,那他還怎麼去巴倫支海?
某一刻,少年甚至想直接給何今秋何老板打電話搖人了,他知道九州一定有高手在這裡,他之前在洛城與神代、鹿島戰鬥時,好歹也算是幫過忙的,現在拉過來湊個數不過分吧?
隻不過,萬一直接拉來何老板的話,他們北極號出海就不像是捕蟹了,而是像去捕鯨或者是去殺人的……
張儉猶豫再三,看向慶塵說道:「現在已經沒辦法了,就算喬治不來的話,我們也要出海試一試了,當然,你們要覺得缺人,現在退出也來得及……當然如果你們願意留下來的話,我願意毀掉之前的合約,給你們一些分成!」
「沒事的,」慶塵笑道:「中國有句老話,既來之則安之,出發吧!」
隻要能順利的抵達巴倫支海,慶塵並不在意到底能捕撈上來多少帝王蟹。
慶塵背著一個長條狀的背包登上甲板,他看到船首掛著一串銀質十字架問道:「那是什麼?」
張儉解釋道:「吉祥物,每個船長都會準備很多吉祥物,保佑我們在巴倫支海上一切平安……你背後背著的包裡是什麼?」
慶塵咧嘴笑道:「這個嗎?這是我的吉祥物。」
張儉:「……」
水手的吉祥物都千奇百怪,有人是帶著家人給的項鏈,有人是帶著一個玩偶,但慶塵的吉祥物,分明是所有水手裡最大的。
這包裡分明是一塊衝浪板吧大哥!
張儉感覺很奇怪,這少年該不會是想去巴倫支海衝浪吧!?
上了船,老約翰晃晃悠悠的從船艙裡走了出來,對張儉說道:「這次出海是因為你父親當年救過我一命,記住,明年可別找我了,連正經的船員都找不來,為什麼還執著的想要去征服巴倫支海?那裡是屬於強者的。」
張儉有些尷尬,他什麼也沒說走到駕駛室裡,將北極號緩緩駛離港口。
就在即將出港的時候,阿爾卑斯號快速從北極號旁邊駛過,七名水手笑嘻嘻的將胳膊搭在甲板護欄上,衝著北極號鬨笑著,還對慶塵與秧秧兩人指指點點。
慶塵站在甲板上看向秧秧:「太慘了。」
秧秧笑著說道:「確實挺慘的。」
這時,秧秧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喂,我現在回不去啊,在國外呢。」
電話對麵有個大嗓門的女孩嚷嚷道:「等等,你什麼時候跑過去的,怎麼沒有跟我這個閨蜜說一聲。」
「我在阿姆斯特丹了,等回去再說啊,」秧秧說道。
「你去阿姆斯特丹乾什麼?」秧秧的閨蜜問道。
秧秧想了想笑著說道:「度蜜月啊。」
秧秧的閨蜜:「???」
慶塵:「???」
北極號駛入大海,他們將經歷20個小時的行程,最終抵達巴倫支海的捕蟹區域。
船隻開動後,老約翰就沒再喝過一滴酒,他此時清醒的看著慶塵、秧秧、年輕的尼德普:「按照老規矩,開船後要咬鱈魚頭,慶,你來咬。」
慶塵好奇道:「為什麼要咬鱈魚頭?」
「這是捕蟹人的傳統,」老約翰慢悠悠的說道:「隻有開船時咬了鱈魚頭,才能有個好收獲。帝王蟹吃的就是這個,我們咬下鱈魚頭就代表著融入這個大自然,提醒船員們心存敬畏。」
「原來如此,」慶塵也沒猶豫,直接抓了一條鱈魚一口咬下。
一瞬間,腥臭味灌滿他的口腔。
隻是老約翰有點意外的是,這亞裔少年竟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其實,捕蟹人的傳統是水手們抽簽決定誰來咬,老約翰隻是想刁難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卻沒想到對方根本不在意這些。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了一個問題,捕蟹船在海浪上顛簸著,可這個亞裔少年和亞裔少女站在船上,仿佛雙腳釘在了甲板裡似的,身子都不曾搖晃一下。
老約翰嘀咕道,可能是自己喝到假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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