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你們可以打我了(修) (2 / 2)









四月說道:「我們老板馬上也要來匯合了!」

「放心,你老板來了我們就走了,」李恪安慰道。

這時,後麵一個也披著鬥篷的女孩趕緊走上前來,笑眯眯的說道:「別吵了別吵了,大家吃蘋果啊!在這荒山野嶺的,人多才熱鬨嘛!」

落在最後麵的老頭看著這一幕,低聲道了一句:「晦氣!」

……

……

倒計112:00:00。

A02基地。

囚犯走出監區,看到那重新被壘起的石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竟然有一種鬆了口氣似的感覺。

這幾天,慶塵壘砌石牆的速度越來越慢。

不是他懈怠了、妥協了、氣餒了。

而是身體的飢餓與寒冷,讓他身體越發虛弱,隻能越來越慢。

以至於大家突然開始擔心,萬一他們一覺醒來,那少年已經倒下了怎麼辦。

還好,對方還沒有倒下,新的石牆已經壘砌起來,雖然很快又會被神代士兵推倒。

有囚犯小聲嘀咕著:「乾嘛啊,明明知道這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為什麼不保存體力。」

「要不等會兒經過豬圈的時候勸勸他吧,讓他別犯傻了。」

這時,一名年長的慶氏情報人員忽然說道:「或許他也怕自己某一刻停下來之後,自己的意誌也會像那堵牆一樣被人給推倒了。不要冷嘲熱諷了,你可以身處黑暗不敢反抗,人之常情,但你不能因此反而讚美黑暗。」

有囚犯嘀咕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能不能說點大家能聽懂的。」

一名年輕的囚犯看了一會兒說道:「我就因為跟個高種姓的女孩談了戀愛,結果就被她爸送到了這裡,我也不懂你們的道理,也沒有你們的什麼狗屁信仰信念。我隻是來這裡以後跟著你們渾渾噩噩了三年,過著周而復始一眼都能望到儘頭的日子。現在終於來了一個有意思的人,我害怕他不再壘牆,我害怕他有一天也像我們一樣渾渾噩噩下去……」

這種害怕。

是所有囚犯心裡,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們一邊覺得慶塵很傻,可他們一邊又偏偏希望慶塵能傻下去。

如果某一天這少年也倒下了,放棄了,氣餒了,那他們也會一同感到失落與絕望。

這時,一名李氏的囚犯突然說道:「其實,他也是壘給我們看的。」

囚犯們不解:「什麼意思?」

但還未得到解釋,神代士兵便已經揮著鞭子走過來,挨個抽打剛剛說過話的人,將囚犯們抽的狼狽至極、滿臉血汙。

囚犯們被驅趕著朝山石場走去,熙熙攘攘著。

然而就在他們經過豬圈的時候,人群裡忽然,有一名慶氏情報人員朝慶塵扔出一根蛋白棒。

那是他們吐唾沫、砸石頭的獎賞,幾乎所有人當天就吃掉了,哪料到竟還有人藏著,然後將難得的補給品扔給了慶塵。

數十名神代士兵看到這一幕,立馬衝了過來,其中有人想要把慶塵撿到的蛋白棒奪回來,然而他看了一眼慶塵,竟沒敢進入豬圈出手搶奪。

他怕自己進去了出不來。

神代士兵們轉而憤怒的揮舞鞭子抽打所有囚犯:「誰扔的!是誰把蛋白棒扔給他的!?從現在開始,第一個舉報的可以一個星期不用勞動!」

一名囚犯突然舉手:「我舉報!」

神代士兵們笑了,這一招他們用了幾十年,前輩們用,他們也在用,從來沒有失靈過。

這些怯懦的囚犯,永遠無法團結在一起。

「說,誰丟的,舉報出來就免你一個星期的勞動,」神代士兵說道。

慶氏情報人員笑道:「報告長官,我舉報我自己,就是我丟的!」

說完,囚犯蹲在地上抱頭:「你們可以打我了。」

慶塵愣住了,囚犯們愣住了,神代士兵們也愣住了。

從未有人想到,舉報者會是這樣的回答。

那使用了數十年的方法,第一次不管用了。

神代士兵們衝上前去,鞭子如疾風驟雨落下,細皮條編出來的鞭子,每抽一下,就會在囚犯身上打出深深的血痕。

直至將他身上的化纖冬衣都給抽爛。

慶塵默默的看著,他彎下腰,一邊咀嚼著蛋白棒,一邊撿起石頭繼續壘砌剛剛被推倒的石牆。

以前在18號城市的時候,他嘗過一次蛋白棒,味同嚼蠟。

而這一次的蛋白棒比上次還劣質,香味卻格外醇厚。

神代士兵們指著慶塵,對囚犯們冷笑道:「看見沒,你們在挨打,他卻在吃東西!你抬起頭看看,他有同情你嗎?」

可話音剛落,人群中再次有人丟出一根蛋白棒,飛進了豬圈裡。

「報告長官,你們可以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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