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寺真紀想了想說道:「奶奶需要藥費……飯糰就很好吃啦,我今天在裡麵加了醃黃瓜呢。」
慶塵沉默了幾秒:「你父母呢?」
神宮寺真紀說道:「爸爸給遊客做導遊的時候,遊客不小心滑倒墜落山崖,他為了救對方,結果被一起拉下去了。媽媽改嫁去了北海道,奶奶讓我不要怪她,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你不難過嗎,」慶塵知道這句話會刺傷到小女孩,卻還是問了。
神宮寺真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笑起來:「其實跟奶奶生活也很快樂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像奶奶一樣堅強的,她三年前查出肺癌,一邊回到旅館工作賺錢,一邊給自己治病,她總會對我說,真紀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慶塵知道,小女孩的生活並不會好起來。
肺癌目前是最難存活的癌症之一,就連裡世界的靶向藥,也不過是多延長病人的幾年生命,而且也無法挽救肺癌晚期。
此時,那位奶奶已經有95%的時間都處在昏迷之中,進食的次數與分量都少之又少,明顯已經走到了生命的儘頭。
如果奶奶離世了,八歲大的小女孩又如何生存?
神宮寺真紀對慶塵說道:「哥哥,不要討論這些啦,我今天花錢請了隔壁的大叔來清理了一下溫泉湯池呢,現在溫泉的溫度最合適啦,您快去泡一會兒吧。」
「嗯,」慶塵點點頭,留下小女孩一個人在客廳裡。
她重新走到窗戶邊,趴在窗台上,眨著大大的眼睛看向外麵,那裡有很多小孩正在瘋狂打著雪仗,還在一間間溫泉旅館門口堆起了奇形怪狀的雪人。
這時,慶塵重新走出來看到這一幕,神宮寺真紀回頭看向他:「怎麼了?」
慶塵看了看窗外那些堆雪人的身影,然後對神宮寺真紀說道:「鋪床。」
「奧奧,抱歉抱歉,我給忘記了,真是非常不好意思,」神宮寺真紀從隔間裡取出被褥。
溫泉旅館裡的被褥,每天都是收在櫃子裡的,隻有夜晚才會拿出來,鋪在木地板上。
神宮寺真紀鋪著鋪著,忽然注意到了慶塵的手,上麵滿是凍傷的痕跡。
她感覺有些奇怪。
這位哥哥好像處處都與其他人不太一樣。
……
……
清晨。
今天的神宮寺真紀早早醒來,她心想今天自己可不能再睡懶覺了,要給哥哥做早飯的。
可這才早上7點10分,慶塵屋裡卻已經沒了人。
如昨天一樣,被褥整整齊齊的疊好擺放著。
還有一張紙條:我會在8點之前回來,給我留飯。
唯一不同的是,滑雪板這次被帶走了。
神宮寺真紀有些悵然若失,她總感覺,似乎不管自己多努力的表現出熱情,都無法融化這位哥哥的冰冷一樣。
她稍微有些氣餒的低下頭。
下一刻,她穿好破舊的棉服,拉開溫泉旅館的房門想去白川鄉裡買點新鮮食材。
卻看到門口,不知道何時已經堆起了一個高高的雪人。
雪人的臉上,還被人用紫菜貼出了鼻子、眼睛、嘴巴。
別人溫泉旅館的雪人,都是麵朝外的,像是在歡迎來客。
而這間溫泉旅館的雪人是麵朝內的,好像隻屬於神宮寺真紀一個人,把背影留給了所有路過的人。
神宮寺真紀纏好奶奶以前給她織的紅色圍巾,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
……
……
慶塵背負著單板,再次乘坐觀光車來到山間,他依然沒有去滑雪場,而是再次向上攀登。
滑雪客們抬頭看見那熟悉的身影,昨天晚上還有人擔心他死在雪山裡,此時卻已經麻木了。
慶塵麵色平靜的來到頂峰,卡好自己的單板,縱身飛躍而下。
然後卡進了厚厚的粉雪之中……
蓬鬆的粉雪不足以支撐他的體重,他壓根就沒能滑起來!
慶塵默默的躺在雪地裡,遙望著遠方的群山。
離開島國嗎?
與生死關相比,暗殺神代都算是小事情了,畢竟他要完成晉級,回到A02秘密軍事基地,麵對更殘酷的現實。
所以,如果這裡不合適,慶塵就必須離開,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
等等。
慶塵看著遠山上如刀鋒般的錯落山脊,忽然想到了另一項生死關!
騎行山脊速降,刀鋒之上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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