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眉飛色舞的說道:「當年我找到斐麗果的時候,就像你一般大呢。那時候火塘的大長老是『降初羅布』。他說我是被上天眷顧的人,所以開始把我當大長老培養。我在21歲的時候,就成了咱火塘的二長老,風光無限啊。」
秦以以問道:「斐麗果對咱們火塘人也有用嗎?」
「當然有用了,」大長老樂嗬嗬笑道:「咱土生土長的火塘人,每三年都要選三個天資最好的孩子,由神明指定,然後餵下斐麗果,這樣等他們完成割角禮,接受神明洗禮的時候就能獲得更多的力量了。以以啊,等采完斐麗果,你就帶著我們在禁忌之地裡隨便走走,看看你的運氣怎麼樣,走上三天三夜,你能遇見什麼,咱們就采什麼。」
火塘進禁忌之地採藥是有講究的,前三種是他們定好了目標去采,例如斐麗果,他們直奔過來,采完為止。
采完前三種,剩下的就必須選一個神子、神女賭運氣,遇到什麼就采什麼,沒遇到就算了。
哪怕你知道珍稀草藥的位置,也不能再去了。
這是火塘歷年來的習俗,意味尊重自然,收斂人類的貪婪天性,不竭澤而漁,給大自然修養生機的機會。
這種方法或許矯情了些,但火塘這麼多年,都秉持著這個習慣從未打破過。
然而就在大長老抵達斐麗果旁時,看著地上那三個空空如也的樹苗坑……
「誰?!誰?!」大長老怒吼起來:「誰把我斐麗果給挖走了,啊?!」
每三年來采一次斐麗果,已經是火塘的固定科目了,現在,斐麗果竟然被人連根挖走了!
太過分了吧,你摘果子也就算了,連根挖走算怎麼回事?!
這時,神子嘉措俯下身子,拈起一點土放在嘴裡細細品嘗:「大長老,這個坑挖開最多八個小時,對方應該還沒有走遠,我們能追上。」
「追!」大長老怒吼道:「讓我知道是誰挖走的,非殺了他們不可!」
眾人騎上高頭大馬,縱馬往慶塵等人離開的方向追去,一位中年火塘人在前麵赤足狂奔帶路,這是火塘最優秀的獵人,也最擅長尋找獵物蹤跡。
秦以以好奇道:「誰會知道斐麗果的地點,不是說008號禁忌之地裡,沒有人敢來了嗎。」
大長老遲疑片刻說道:「可能是騎士!」
「嗯?」秦以以疑惑道:「何以見得?」
「我也沒什麼證據,隻是他們喜歡乾這種自己吃肉、湯都不讓別人喝的絕戶行為,」大長老說道:「我覺得就是騎士乾的,其他人沒他們這麼缺德……晦氣!」
然而說到這裡,大長老卻發現秦以以眼睛一亮,分明高興了起來。
他沒好氣說道:「小祖宗誒,人家把咱們火塘的寶貝都挖走了,你高興個什麼勁。」
秦以以說道:「或許不是他們呢?畢竟每年探險者幾萬人,光是整個聯邦的荒野獵人就有十多萬,也不一定就是騎士嘛,我倒希望是騎士來著……」
此話一出,旁邊的火塘漢子都忿忿不平起來,他們都想趕緊找到搶斐麗果的人,看看到底是不是騎士。
如果真是那個慶塵,他們就可以和對方掰掰手腕,讓秦以以看看是騎士傳人厲害,還是他們火塘的漢子厲害!
火塘人縱馬追了幾個小時,卻在一處小溪前斷了追蹤的線索。
那位中年獵人說道:「他們可能是涉水過去了,我們得去對岸繼續找線索才行。」
「追,弄死他們!」大長老說道。
隔了十多分鐘。
小溪旁邊的泥土之下,Zard以覺醒能力開辟的地下堡壘中,慶塵等人醒來。
先前大羽追殺所有人,從晚上追殺到早上,搞得大家都一夜沒睡,這會兒所有人都正補覺呢。
這地下堡壘內部有十多個平方,頂上隻留了幾個仿造『知了』爬出地麵的孔洞來呼吸。
大羽問道:「什麼人?竟然在禁忌之地騎著馬?」
慶塵平靜分析道:「不是陳氏部隊,行進方向不對,陳氏部隊內也沒有馬匹。」
陳家章忽然說道:「是火塘,我以前跟蹤過他們,想看看這008號禁忌之地裡有什麼秘密來著,結果被他們給發現了。」
慶塵:「……」
你們這樣惦記人家火塘,人家不喜歡你們也很有道理啊。
他耐心勸道:「不要老打人家火塘的主意嘛,火塘人都挺不錯的,咱們騎士要跟人家和睦相處才對。」
陳家章沒好氣道:「沒大沒小的,少來教訓你師伯。」
這時,慶塵說道:「Zard,把地堡打開,我要去追上他們。他們這麼走下去,一定會和陳氏部隊撞在一起的,我得把他們給攔下來。」
「好嘞,」Zard說著將地麵打開。
大羽沒好氣道:「要去你們去啊,我要再睡會兒……」
說話間,他便發現地堡裡已經隻剩下他自己了。
大羽猶豫了兩分鐘,最終還是罵罵咧咧的跳出了地堡。
……
……
火塘一百多人的隊伍縱馬快速行進著,不得不說,在這種地方,馬匹可比機械化部隊好用多了。
這時,大長老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低聲說道:「下馬!以以你看好馬匹,它們不能有事!」
卻見他從腰間抽出黑刀來,壓低了身子往前麵潛行過去,他佝僂的背部,剛好與茂密的灌木齊平。
他悄悄扒開灌木,往前方打量過去,赫然看到陳氏部隊正緩緩向前推進,工兵營的士兵還在用工具測繪著地圖。
這時,一名陳氏士兵跟戰友小聲說了點什麼,然後快速朝樹林深處跑來。
隻見他鬆了鬆褲腰帶,縱身一躍抓住了樹枝,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見趴在灌木叢裡的火塘一百多號人,士兵人都傻了,甚至忘記了岔開腿的動作,就這麼直勾勾的在樹上掛著,被一百多人怔怔注視著。
他在風中淩亂了。
他整個人也是懵的:這個士兵在乾嘛,是發現了我們嗎,可是你發現我們了,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是在挑釁嗎?
不怪大長老反應不過來,實在是眼前這一幕太過匪夷所思。
還好小以以沒有跟過來!不然眼睛都臟了!
下一秒,陳氏士兵怒吼:「敵襲!火塘!」
大長老抽刀將他一分為二,然後匆忙向後退去:「上馬上馬,撤離,這是陳氏的集團軍!」
隻見陳氏士兵聽見呼聲後,蜂擁而至,槍火在禁忌之地裡迸發,激烈如大年三十晚上的鞭炮,亦或是春天的驚雷。
火塘人也拿出自動步槍來還擊,可他們才一百多人,陳氏的先遣部隊則有五百人,火力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快快快,頭頂說不定還有他們的空軍部隊,千萬別被雷射製導了,一旦被鎖定必死無疑,」大長老對集團軍的作戰方式很熟稔(ren),隻因為聯邦集團軍開發那一條雷射製導、雷射炮打擊的快速響應、空中支援地麵的方式,本就是為了針對禁忌之地這種地形的。
大長老回頭看了一眼,他已經看到有人拿出了雷射製導射筒。
他目眥欲裂,要讓對方完成遠程雷射製導,他們最少要死一半人:「你們先走,我來擋住他們!」
可話音剛落,遠處狙擊槍聲響起,那名手持雷射製導射筒的軍官身上,立時爆出一捧血霧來。
這時,陳家章也出現在火塘眾人麵前:「快走,陳餘說不好就在天上,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大長老悲憤交加:「果然是騎士,遇到你們準沒好事!」
眾人邊戰邊退,而慶塵的狙擊槍,竟是一個人將四百多名士兵壓製的放緩了追擊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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