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9、一張照片(修)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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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

倒計時168:00:00。

神代雲羅睜開眼睛,他此時還在阿爾卑斯山的訓練基地裡,陪著小真紀在這裡學習翼裝飛行。

慶塵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和秧秧一起離開的,此時喝酒都不知道該找誰了。

他起身往外麵走去,披著月光,站在雪山之上眺望遠方。

該報的仇都報了,甚至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這時,神代雲羅身後響起腳步聲,他回頭看去,確實小彤雲牽著神宮寺真紀走過來。

小彤雲好奇道:「聽說你們在北方打仗了。」

神代雲羅笑眯眯的說道:「是啊,我們殺掉了神代千赤,毀了神代財團的八岐號空中要塞,厲害不厲害?」

小彤雲:「厲害,但我在窗戶裡看到你好像並不高興。」

神代雲羅怔了一下,然後失笑道:「有時候我會希望毀了那個骯臟的家族,可毀掉之後卻也發現,那些死去的師兄弟,再也不可能回來了。人生裡,那個最快樂的夏天,去了就回不來了。」

李彤雲思索片刻:「小真紀,去給你老師拿點酒來。」

神代雲羅樂了,他囉裡囉嗦的跟兩個小姑娘講,當初他在神社裡有多快樂。

小女孩們認真的聽,聽得出神了。

這時,神代雲羅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小真紀說道:「我這還幫你收了點式神呢!趕緊拿走吧,我的神橋容不下這麼多式神,它們在裡麵快把我神橋打爛了。」

小真紀乖巧道:「好的!」

她抹下神代雲羅手腕上的血跡,卻見一道道流光從神橋內飛出,進入她的身體裡。

「等等!」神代雲羅愣住了:「我好像看到了神代千赤的身影,所以,你可以把他變成你的式神嗎?」

神宮寺真紀想了想:「可以,但不厲害。」

神代雲羅怔了半晌,厲害不厲害的無所謂,關鍵是有源氏後人在這裡,陰陽師的傳承又能發揚光大了!

而且,源氏可以繼續製造式神!

李彤雲忽然蠱惑道:「有沒有興趣到時間行者學院裡,開一個陰陽師傳承?但你可千萬不要把神代家的那些東西帶到我們那裡。你不是懷念神社的日子嗎,我們允許你在鯨島上重建一座神社,但裡麵供奉的神靈必須是東大陸死去的烈士,而不是你神代家的神明,你要把自己當做真正的東大陸人,甚至可以改姓慶……」

神代雲羅樂了:「想從我這裡要傳承,結果還給了這麼多限製?」

李彤雲縮了縮脖子:「我是擔心神代家死灰復燃。」

神代雲羅笑道:「我答應你條件了,神社裡隻供奉東大陸的烈士,也不再傳承神代家族的文化。姓我就不改了,但是我將傳承留下之後可以卸任,由小真紀來維係這個傳承。」

「卸任?老師你打算去哪?」小真紀疑惑道。

神代雲羅笑著摸了摸她腦袋:「在神社裡掃掃地就好了,等戒律所懲罰學生不準吃飯的時候,我就悄悄去廚房給他們偷吃的。」

……

……

此時此刻,慶塵已經回到了鯨島上,找到正在戰爭要塞裡的大羽與Zard。

「你們兩個為什麼失聯了?」慶塵問道。

大羽說道:「我們被傀儡師囚禁了,我爺爺、我母親可能都已經成了傀儡,如今陳餘失蹤,陳氏有一大半被他掌握在手裡。」

慶塵皺起眉頭,這大概就是最壞的消息了。

原本大羽和Zard就是去為家長會奪權的,結果卻中了傀儡師的埋伏。

他先用注射器給兩人抽血,卻發現對方血液乾乾淨淨的,一點異常都沒有。

慶塵說道:「這傀儡師已經知道在我麵前將你們變成傀儡是沒用的,索性直接放棄了。」

Zard在一旁說道:「他拿大羽的母親來威脅大羽,但他並沒有教大羽撒謊,反而是讓大羽將實情全都告訴你。」

大羽認真說道:「他在逼你去救我們,然後落入他的陷阱。你現在絕對不能來陳氏,他一定準備好了一切等著你。」

慶塵沉默了,戰友遇伏,自己卻不能去嗎?

大羽繼續說道:「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如果白晝、家長會沒了你,恐怕撐不下去。不用管我們,去做你該做的事情。我們會自我隔離在戰爭要塞裡,每次回歸都使用注射器清理身體。」

慶塵搖頭,可他還沒說話,卻聽大羽繼續說道:「當初你讓碘伏去送死的時候就說過,有些決定雖然艱難,卻必須這麼做。你不是曾經那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了,你是上百萬人的領袖,你必須知道自己該乾什麼、不該乾什麼。」

……

……

回歸第二天,慶塵出現在海城的一家公立醫院,他拿著單據走進核磁共振室,平躺在床上,被緩緩送進半封閉的儀器裡。

他這次來醫院,沒有通過胡氏,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掛號,排隊,付費。

慶塵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他的病情。

下午的時候,核磁共振的片子出來了。

慶塵拿著片子去找醫生,笑著對身旁的秧秧說道:「醫生可能會告訴我,想吃什麼就吃點什麼吧。」

秧秧擰著他的胳膊:「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呢。」

秧秧倒是比慶塵顯得更加憂慮一些。

進門,慶塵客氣的說道:「醫生你好,我想問一下我還有多長時間?」

醫生看著一張張片子,又看了看慶塵:「你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全身……你身上不疼嗎?」

「疼,」慶塵回答道:「渾身都疼,好像全身上下都裂開了一樣,心肺也有點無力了。」

醫生驚愕了:「那我看你怎麼跟沒事人一樣,其他病人到你這程度,早就虛脫了,你怎麼還能笑的出來?」

癌在身體裡,是全麵破壞身體內所有機能的。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患者會每時每刻處在痛苦之中,一片羽毛壓在身上,都可能會感覺被一座山壓在地下。

喘不過氣來。

醫生見過太多癌細胞擴散全身的末期患者了,有時候甚至不忍心去看那些患者的痛苦狀。

然而他麵前的慶塵不同,慶塵也有疼痛,卻依然很平靜。

平靜的甚至不像是一個癌症患者。

慶塵想了想解釋道:「疼痛確實是存在的,不過可能是習慣了,身體對疼痛的閾值在過去被提高了,所以這種疼痛暫時可以忍受。」

醫生驚了,這閾值得被拔得多高?

又或者說,麵前這年輕人曾經經歷過什麼,才會把疼痛閾值拔高到……連癌症的疼,都可以平心靜氣對待的程度?

慶塵笑了笑:「醫生,我還有救麼?」

老醫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又看向片子:「用PD-1或者PD-L1免疫療法吧,先做一下基因檢測,看看你適合哪種。我也不知道你的家庭條件怎麼樣啊,這種療法相對貴一點,一年可能大概需要80萬左右,對末期患者還是有一點用的。」

「有副作用嗎?」慶塵問道。

「會損害你的肝腎功能,也存在致死性,比如罹患免疫性心肌炎,」老醫生耐心說道:「當然,相對於癌症末期來說,試一試總歸沒錯。」

醫生的潛台詞是,橫豎都是死,試一下說不定還能有條活路,多活一陣子。

然而慶塵聽到致死性後,便問道:「如果放棄治療,我還有多久?」

醫生認真的看著片子:「一個月?兩個月?小夥子,你可能是付不起醫藥費,但現在醫保是能報銷一部分了,而且命隻有一條……」

慶塵笑著說道:「不行,我把錢都用來治病了,我老婆怎麼辦?謝謝醫生,我不治了。」

醫生詫異的看了看慶塵,又看了看秧秧:「你們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吧。」

慶塵說道:「我倆麵嫩,有個女兒都9歲了。」

說著,他還拿出手機給醫生看神宮寺真紀的照片:「可愛嗎?」

「噢……」醫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出了門,秧秧在旁邊笑的渾身亂顫:「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還挺好玩的。」

她扶著慶塵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可笑著笑著就伸手去擦臉上的眼淚。

「別哭別哭,」慶塵拍了拍秧秧的腦袋:「半神都殺不掉我,區區癌症算什麼?我已經有了一些計劃,也有人真的成功過,我不一定會死。」

「我沒哭,我就是眼睛酸,」秧秧直起身子吸了吸鼻子:「走吧,想吃什麼就吃點什麼吧!」

「你倒是把醫生的話給說了。」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好好靜養著,完成剩下兩個生死關,然後注射藥劑?」秧秧問道:「何老板注射過的藥劑,你也有對吧?」

「嗯,就在鯨島上,由鄭老板專門看著不會有事,」慶塵說道:「但我還沒法靜養,至於生死關,剩下兩個的訓練我已經完成了,現在隻需要賭命。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嗯?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事情比命更重要?」秧秧疑惑。

「比我的命更重要的,是家長會成員的生命,」慶塵說道:「我要再走一趟西大陸,殺裁決者。」

對於黑魔法的詛咒,慶塵他們現在確實沒有什麼好辦法。

這種東西就像是外來物種入侵一樣,例如歐洲兔子原本被當做食物引入澳大利亞,它在本土擁有天敵,可到了澳大利亞之後失去了天敵,這個本不存在於生物鏈裡的物種忽然繁殖成災。

黑魔法詛咒也是如此,如果東大陸一直都有黑魔法,那麼大家也會像西大陸一樣把自己的真名和生日隱藏好。

其實,黑魔法在西大陸就是一種非常尷尬的存在,詛咒平民沒太大必要,想詛咒高手卻不知道對方叫什麼。

風暴公爵能詛咒黑水、鳳凰、白銀公爵嗎?詛咒不了。

風暴公爵能詛咒某個戲命師嗎?也詛咒不了。

半神之間真的戰鬥起來,風暴公爵就是西大陸裡最弱的那一個。

這就等於是虐菜可以,但在高端局永遠被虐。

再過幾十年,東大陸恐怕也會這樣,到時候大家人人隱藏真名,裁決者隻能看著一堆「樂山棒棒雞」、「火鳥轉轉轉」、「純潔滴小龍」、「賣報小郎君」之類的沙雕代號,無能為力。

隻是這一次,黑魔法在東大陸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到來,就像外來物種入侵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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