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這通電話，還要從他出門後說起。

放暑假的高中學生們，有像十五這樣去參加夏令營集訓之類的活動，也有像豐守那樣報了好幾門班去補課的。

補習班在學校的附近，十五所在的班級是重點班，大部分學生進入重點班靠得是努力學習，所以假期補課少不了。

十五則屬於平日各種玩，到考試前一星期才惡補，但仍能名次前幾的學生。

這也是豐守嫉妒的點之一。

補課班要到開學的前十天才能結束，十五過來一堵一個準。

這個補課班的老師很出名，十五所在班級一半的學生都在這裡。

豐守在教室門口看到十五出現並不驚訝，語氣平淡道：「你都知道了?」

十五強行鎮定的心情在對方這無所謂態度下，沒忍住爆發了，他直接將手中的紙張摔到了豐守身上。

這一動靜讓在場的其他學生側目，大家都很驚訝，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這兩人決裂。

他們關係是公認的好！

「為什麼？！」

十五不明白自己哪裡對不起豐守，讓對方如此煞費苦心地算計自己。

「你太自以為是了，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做什麼事你都替我做決定，憑什麼啊？」

豐守個子不高，也不愛打籃球，班級同學問豐守要不要參加班級賽的時候，十五直接說：「他不玩。」

原本打算拒絕的豐守聽到十五這麼說後，心裡突然了就不舒服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很多，豐守覺得自己處處受委屈，十五則覺得自己足夠了解朋友，幫忙說話表態沒什麼。

若是豐守說自己想做什麼，十五並不會攔著，他覺得自己隻是幫朋友回答句話，不是在做決定，豐守完全可以表達自己的態度。

大概就是一個沒長嘴，一個太長嘴的矛盾。

歸根究底，豐守有顧忌十五身份的原因，他想討好對方，他看十五有點當對方是上位者的角度，十五則將豐守單純當朋友。

有句話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這樣不平衡的關係，讓豐守成為了後者。

「我就是討厭你整天一副嘻嘻哈哈全世界你最大的樣子！憑什麼你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

豐守的埋怨還在繼續，十五的回擊是狠狠一拳打在對方臉上。

「除了會打架，除了家裡有錢，你還有什麼？」

豐守吐了口嘴中的血沫，眼裡滿是瞧不起。

其他同學在旁幫腔，「蔣歲望，平日裡你對豐守壓迫的還少嗎？現在他不聽話了你就打人？你怎麼這麼不講理！」

「是啊，豐同學性格軟，他肯定是忍不了才對你這樣的！你要反省一下。」

……

豐守能偽裝這麼久，讓直覺很準的十五都沒有發現問題，可見多會演戲。

他用虛偽的麵具去迷惑同學，簡直太容易了。

十五平時喜歡和隔壁體育大學的球友打球，與班級同學們相處的不多，最多混個臉熟，就連一起參加馬拉鬆的同學都是隔壁班的。

一些班級活動大多是豐守轉述給十五，在豐守有意無意泄露的口風中，讓同學們對十五的印象成為了一個家裡有錢，不怎麼尊重人的同學。

二人今日發生爭吵，不知道集訓那事的同學們，隻當兩人吵嘴，豐守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十幾歲的年紀是正義感爆棚的時候，見不得老實人豐守被欺負，紛紛仗義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