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輕鬆的崔主任,顧不上腿肚子還在打哆嗦,頭也不回的,腳步輕快的去了。
“該死的崔向東,不但害我受累,更是趁機非禮我。我!呼。”
雙眸眯起,死死盯著崔向東背影的賀蘭小朵,長長吐出一口氣後,迅速調整好了心態,步履艱難的前行。
她絕不會像樓宜台那樣,發“我早晚都會弄死你”此類的狠。
一是沒用。
二是沒有用。
三是真沒有用——
隻會氣著自己的無能狂怒,白玉無瑕卻身心相當成熟的賀蘭小朵,是絕不會發的。
小道觀內。
建築雖說殘破,院子雖然小,但風景獨好。
一棵崔向東張開雙手,都摟不過來的銀杏樹,就在小院中間。
樹旁邊有個石頭砌成的小水池,水質清澈中,能看到不斷向上冒的泡泡。
這是一口小泉。
山頂的這口小泉,充分證明了“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的那句俗話,是相當有道理的。
小水池內流出來的泉水,順著簡陋的溝渠穿牆而過。
彙入了聽聽正在捉魚的那條小溪內,再潺潺的流向遠方。
粗木製造的小方桌,幾個小板凳。
清風道長拿出了“粗製濫造”的茶具,為兩位施主泡上了銀杏茶。
守著一棵銀杏樹,還有一口小清泉,喝銀杏茶簡直是太方便了。
銀杏茶味苦,卻能回甘。
尤其解渴。
反正崔向東喝了一大口後,因耗費體力過度,嘴裡發苦發粘的不適感,迅速消失。
神清氣爽的很啊。
就是明顯摔了一跤的紅牙道長,額頭上的淤青,多少影響了崔向東的好心情。
假裝看不到好了——
苑婉芝也看到了,扛著蛇皮袋踉踉蹌蹌走進來的賀蘭小朵,很可能是摔了一跤。
但她絕不會假惺惺的,沉下臉來嗬斥崔向東,怎麼能讓紅牙道長扛這麼重的東西?
因為她很清楚,崔向東看著幾十斤的東西,走的這一路有多麼艱難。
要不是她故意扭腰擺臀,給小東西加油助威,他還不知道得休息幾次。
累著崔向東,阿姨會心疼的。
“清風道長。”
苑婉芝看向了清風道長,含笑:“我想去正殿內,燒一炷香。”
“苑婉芝,請隨我來。”
清風道長站起來,對苑婉芝頷首後,率先走向了正殿。
崔向東沒過去。
出於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重生的原因,他不想見那些神像,以免壞了自己的“道心”。
坐在這兒喝茶,看著紅牙道長步履蹣跚的,扛著蛇皮袋去淨室那邊;分析下究竟是什麼原因,能讓自己扛著這麼重的東西,爬了這麼高才是正事。
正殿內。
苑婉芝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兩百塊香火錢,放在了供桌上。
然後盈盈屈膝,態度虔誠地跪在了蒲團上,下意識的雙手合十,垂首閉目。
心中念念有詞——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特意在這天懺悔。”
“我知道,我有罪。我不該爭取,不該屬於我的東西。”
“隻要向東和豬豬今生健康平安,苑婉芝願意遭受挖心之刑。”
苑婉芝心中虔誠的祈禱著,能清晰感受到被她死死壓在心底的負罪感,迅速的減弱。
最終化為了烏有。
全身心的輕鬆——
忽然!
耳邊傳來了清風道長一聲低低的歎息:“哎。苑施主,怪不我得明天,必須拋棄這方靜修之處。原來,是您今天要來。你愛了不該愛的人,背了不該背的字。清修之地,因你而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