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煬和離,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人好名聲,寧可拖死她,也不會放手。
更何況,劉家一家都眼饞她的嫁妝,想要全須全尾的退出來,還得找機會才行。
眼下隻能及時止損,看能否把自己的損失補回來。
次日,秋清染招呼都沒打,就出了門。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京都最熱鬨的地段,一間糧鋪獨居道路要塞,人流頂升。
這便是她手下產業之一——金穀糧鋪。
自她嫁來後,金穀糧鋪一直維持著劉家的生計,是她重要陪嫁之一。
隻是,上一世劉家嫌她在糧鋪拋頭露麵過多,直接叫人接手了她的活,自此後,她對糧鋪隻有簡單的了解。
直到糧鋪成為劉家主要抵柱,她被驅趕出去,才後悔莫及。
如今想要脫身而出,必要先將這糧鋪理好。
忐忑不安的踏進門,就聽見屋內傳來一句,
“掌櫃的,給我拿百斤米來!”
聲音氣勢如虹,那傲人的腔調,哪像是買東西的,倒像是搶東西的。
“客官,前兩天不是買了米嗎,怎麼又……”
“又什麼又,又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磨磨唧唧的作甚!”
掌櫃正在對賬,話沒說完,就聽對麵嚷嚷道:“好歹是熟人,這般不老實,是不是要我讓上麵換了你這掌櫃!”
“誰要換我家掌櫃?”進門,就見陪嫁張掌櫃頭低到塵埃的模樣,秋清染怒氣衝衝。
轉眼間,才發現對麵竟是紅樓酒家的人。
紅樓酒家,乃老夫人蕭氏的產業。
難怪,對方前來,如此目中無人。
兩人見著秋清染皆是行了個禮,不等張掌櫃開口,對麵小廝就已勾著腰,討好道:
“夫人,你怎麼來了?”
秋清染冷哼,“我若不來,怎知我的人如此不聽話,竟怠慢了你呢?”
“瞧你這話說的,客氣了,客氣了。”
秋清染情緒掩蓋的很好,對方還以為她是真的幫他說話,連連感激。
秋清染倒是徑直走到掌櫃的位置,示意讓其退一下後,拿起了放在桌台上的賬本。
“要買米,是吧,我親自招待你。”
隨意翻了兩下賬本,秋清染眉頭不由的皺住,“是我們記錯賬了嗎,上麵顯示這個月的米,你們兩天前就已經領了?”
“夫人,你這就有所不知了,世子歸來,眾人巴結,這宴請都不知道辦多少回了,缺米是正常的,這不,昨天才辦了宴會不是,我們也要未雨綢繆才是。”
可真是長了一張圓滑的好嘴。
哪家宴請,能宴請到缺米?
紅樓酒家乃蕭氏的產業,為了討婆婆歡心,鋪子每月都會定時送米過去。
這才過兩天,就算宴請之人,個個是飯桶,也不可能兩天吃兩百斤吧?
這裡麵明顯有貓膩。
秋清染眸子暗了下來,看透卻不說透。
“公子所言極是,既如此,明日我就讓人家米親自送上。”
“好勒!”小廝得意的離開。
秋清染剛斂住笑,就被張掌櫃拉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