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似還不解氣，又用力的一撚，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洛川南自是顧不得手上的疼痛，忙大聲叫道，“北宸，交易地點在雁塔山。”

‘啪’的重重地一巴掌打了過來，也打斷了洛川南的話。

“還真是夠偉大啊！竟然犧牲自己成全別人，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成全你。”一腳踢碎了洛川南的手機，東哥的臉色更是難看起來。

他怎麽也沒想到，洛川南可以做到這一步。

洛川南活動了下有些發麻的臉，填了填嘴角的血絲，可耳朵中還嗡嗡做響，甚至東哥講的話都有些聽不清楚。

可此時疼痛卻讓他清醒了許多，反正已經被發現，再裝傻也裝不下去了，不屑的笑了下，抬頭看向東哥，“既然被你發現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你的交易也沒能成功，我就是死了也值了。”

“我是該誇你勇敢呢！還是該說你魯莽？”東哥見他如此反骨，反而不生氣了，低頭下頭輕聲問道。

洛川南笑得倔強，頓時釋然了，“勇敢也好、魯莽也罷，都和我沒什麽關係了。”

“隻是……既然要死，就讓我死個明白吧！東哥你到底是怎麽發現我是臥底的？”

“的確是應該讓你死個明白。”東哥聽了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眼中卻露出幾分異樣的目光。

然後邊說著拍了下手，“孫善文，出來吧，你就忍心讓你的兄弟死不瞑目嗎？”

聽到這個名字，洛川南的心沉了下去，身份暴露、是自己大學曾經最好上鋪同學出賣了自己，在雙重打擊之下，真的是徹底的絕望了。

怔怔的抬頭看去，出現在他眼前的正是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麵孔。

“為了什麽，你曾經也是勵誌當警察的啊……”好一會，洛川南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一張嘴有些發澀的聲音卻已經不像是他自己的。

孫善文竟絲毫沒有尷尬的笑出聲來，“為了什麽？”

“洛川南，這個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信仰當不了飯吃，正義也不能讓我過的更好。”

這個答案可以說在意料之外，當年孫善文原本和他一起讀的是少城司法警官學校，當年因為家境貧寒被邵北宸汙蔑偷了價值不菲的手表，被迫輟學，最後邵北宸在床的縫隙裏麵找到。他和邵北宸都去找過孫善文想道歉，可是他一直杳無音訊。

“善文，當年是我和北宸對不起你，可是你離開東哥吧，不要再讓自己一錯再錯了。”

“錯了，我沒覺得我自己錯了，要不是當初東哥在我走頭無路的時候收留我，讓我過上這麽好的生活，我的命都是東哥的。”

聞言，洛川南自嘲的笑了下，暗罵自己太笨，不但識人不清，在這個時候竟還抱有一絲希望他悔改。

“洛川南，我一直會很信任你，可你的表現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大毒梟東哥看了看他，“不過……看在你也跟了我這麽久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洛川南慢慢的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向東哥，“你是想讓我想辦法阻止他們。”

東哥早已勝券在握，聽了洛川南的話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沒錯……”

誰知東哥的話音還未落，洛川南卻看準了時機突的跳起，想趁他不備之時將他製服。

可還未等他接近東哥。

嘭’的一聲響徹天際的槍響……

一個原本氣場強大的男人緩緩倒地。

子彈入肉的聲音在小愛的耳畔被無限放大，要命地清晰，屋子裏昏暗的燈光，鮮紅的血，一直緩緩流淌到她的腳邊。

小愛顫抖著身子捂著耳朵蜷縮在牆角，驚恐地看著慘不忍睹血腥的場麵。

順著剛才的槍聲，那個有白色舊窗簾的窗口，一個男人的手中穩穩地握著一把手槍。

強忍著傷處劇烈的疼痛，洛川南慢慢的抬頭看去，果然孫善文手中還未來得急放下的槍正指著他。

在這個時候洛川南竟笑了出來，他早該知道的，孫善文太了解他了，以前大學訓練的時候，他就能了解到可以猜出他下一步想要做什麽，在他的麵前自己又怎麽能逃得掉。

意識漸漸的模糊了，可洛川南卻真的好不甘心，他還有那麽多事沒有做，眼前殺了自己的人還好好的，不但可以逍遙法外，還可能會害死他其他的同事，說不定他還會報複邵北宸。

可就算是有再多的不甘，似乎也沒有用了，意識漸漸的模糊，最後陷入一片無儘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