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P>
竟什麼也看不到，一片空白。</P>
“這是告訴我們，許進不許退麼？”</P>
微微閃過一個念頭，他也懶得多想，隨即便向第三百三十五階梯踏去。</P>
……</P>
而此時此刻，天梯之下，影無明與三凶、五毒，雙方之間的激戰，已然停止。</P>
非是他們自願停止，而是因為他們激起了眾怒。雖然以他們的實力，並不懼眾怒，但彆忘了，這可是在殺戮之塔內。</P>
殺戮之塔，乃準聖所留的傳承之器。雖不禁止殺戮，但卻絕不容許影無明他們在此間放肆非為。</P>
原本他們相互之間怎麼打，都是沒什麼問題的。可他們竟然在戰鬥的同時，還阻止其他人去闖關。</P>
這無疑就是在阻止他人去繼承準聖的大道，完全跟殺戮之塔對立了。</P>
如此作為，豈能不令殺戮之塔生氣？</P>
於是，殺戮之塔便降下神威，直接將影無明、三凶和五毒九人禁錮住了。</P>
自此，其他人總算鬆了一口氣，一個個開始登上天梯，闖關。</P>
……</P>
卻說，這個時候，莫凡又進入到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幻境之中。</P>
這次，他不再是複仇的少帥，而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P>
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可卻生逢亂世，一身治世才華根本得不到施展。</P>
於是，終日寡歡，怨天怨地，幾乎蹉跎一生。</P>
直到晚年，妻子、一雙兒女儘皆死於一場戰亂，書生才拿起了家中菜刀，主動走向了戰場。</P>
一介文弱書生，毫無武力，即便上了戰場，又如何能殺敵？若真就這麼直接上去與敵廝殺，那與找死又有何異？</P>
所幸，書生有著不凡的智慧，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一軍之首席軍師。</P>
從此以後，書生屢屢施展妙計，或瞞天過海，或暗度陳倉，或借刀殺人，或趁火打劫，或聲東擊西，或以逸待勞，等等等等。</P>
在他的妙計之下，幾乎是戰無不勝。</P>
但同時，死在他妙計之下的敵人，也越來越多，成千上萬、十萬、百萬，乃至千萬。</P>
……</P>
“智殺千萬麼！”莫凡眸中閃過一絲異芒，隨即腳步再次抬起。</P>
接下來，每一階梯，他都經曆了一場無比真實的幻境人生。而且，越到後麵，越顯真實。</P>
這一次次的人生中，他雖然有著不同的身份，可每次，他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而大造殺業。</P>
仿佛，他就是一個殺星，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帶來一片血腥殺戮。</P>
即便他的心神有‘煉神之爐’守護，可這一次次越發真實的殺戮人生，依然影響到了他，改變了他。</P>
心，似乎變得更硬了。</P>
血，似乎變得更冷了。</P>
情，似乎變得更淡了。</P>
一身殺意，似乎也發生了些玄妙的變化，變成了一縷縷有形有質的力量，縈繞心中。</P>
“殺意蛻變，鑄就殺心？”</P>
對於自身的變化，莫凡心中了然，不過卻有些抗拒，“若是繼續下去，等到殺心鑄成，我豈不要成為一個冷血而無情的殺戮魔頭？”</P>
“不，此非我之本心。”</P>
“殺戮或不可避免，但我卻不要做個冷血無情之人。”</P>
一念及此，莫凡神識暗動，運轉《煉神真解》，主動釋放出‘煉神之焰’席卷整個識海空間，淨化自身的神識意念。</P>
而後，他繼續闖關。</P>
不過，接下來的闖關，他不再靜靜體會幻境中的一切，而是直接以《煉神真解》強行破開幻境，迅速過關。</P>
這樣一來，他闖關的速度大大增加。但同時，他自身原本要蛻變成殺戮之心的殺意，則完全停止了蛻變。</P>
說起來，這種蛻變，其實和先前的‘殺意關’一樣，也是一種潛在獎勵。</P>
而現在，莫凡選擇以強力破關，那等於是放棄了潛在獎勵。</P>
不止如此，他放棄鑄就殺戮之心，也意味著放棄了最後殺戮大道的傳承。</P>
因為，鑄就殺戮之心，是繼承殺戮大道的必要條件，不可或缺。</P>
沒多久，莫凡便在第四百零八階梯，追上了火鳳棲。</P>
“這麼快？”火鳳棲有些驚訝，但同時又覺得理應如此，總之，心中的感覺，頗有些複雜。</P>
見火鳳棲的氣息，和闖關之前，幾乎一模一樣，並沒什麼變化，莫凡不禁疑惑了，詢問道：“你是怎麼闖關的？”</P>
“就這麼一階梯一階梯的闖的唄！”火鳳棲聳了聳肩，故意裝作糊塗的回道。</P>
“呃——”莫凡一滯。</P>
“嗬嗬！”火鳳棲笑了笑，看到莫凡吃癟的樣子，頗覺有意思。</P>
不過，她也就開開玩笑而已。</P>
隨後，她便開口解釋道：“在進入罪惡殺域之前，我便知曉，殺戮之塔可能會出世。所以，我提前準備了一些應對手段。不過，這些手段，都是祖奶奶專為我準備的，所以——”</P>
“無妨，我隻是好奇而已，並無其它意思。”莫凡擺了擺手，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