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我也變得如此冷酷無情了?”</P>
“我的人性,也泯滅了麼?”</P>
“怎麼會這樣?”</P>
“……”</P>
霎時間,莫凡怔住了,腦海中不斷閃爍著之前殺戮兩大帝國將士的一幕幕血腥場景。</P>
“他們身為兩大帝國的將士,哪一個不是雙手沾滿血腥?哪一個不該死?殺了就殺了,有什麼好後悔的?”</P>
“可是,就算他們都該死,我就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殺掉他們麼?”</P>
“有何不可?我這是替天行道,殺該死之人,就是行善!”</P>
“替天行道?什麼天?什麼道?”</P>
“……”</P>
各種念頭,在他腦海中交錯,仿佛陷入了魔障。而與此同時,他識海空間內,‘煉神之爐’中,那縷‘混玄之氣’正微微顫動著,頻率異於往常。</P>
……</P>
過了許久,他才驚覺,自己的狀態不對勁。</P>
“不好!”</P>
當即,他眉頭一皺,以強大的意誌‘不動如山’,瞬間將自己心神意念抽身出來,強行掐滅各種紛雜念頭。</P>
瞬間,他恢複了平靜。</P>
不過,他卻知道,這隻是治標,不治本。</P>
緊接著,他道念一動,以‘本心之念’為基,開始拷問自己。</P>
“吾之念,為超脫!”</P>
“非為報仇,非隻守護,亦非掌控所有……”</P>
“超脫桎梏,超脫極限,超脫命運,超脫生死……超脫一切,一切皆可超脫。”</P>
“生死?善惡?有情或無情?”</P>
“這些都超脫?”</P>
“不在乎生死,視億萬生靈如草芥?不分善惡,一切行事,全憑意氣,全憑喜樂?親情、友情、愛情,這些都不要了麼?”</P>
“不,雖超脫,但卻非拋棄!”</P>
“吾念超脫,但吾亦有情,亦心向善,亦在乎生死……”</P>
“吾還是我,我是人,人族之人!”</P>
“……”</P>
隨著一句句拷問自己,莫凡的‘本心之念’更加堅定,也更加明確,更加明晰。</P>
明心見性,回歸自我!</P>
而就在他‘回歸自我’的刹那間,他的心神意念,陡然一瞬變得通透無比,短暫的進入到一種凡人傳說中的‘上帝視覺’狀態。</P>
他‘看’到了,自己識海空間,‘煉神之爐’內,正異樣顫動的‘混玄之氣’。</P>
“是它?”</P>
“哼,原來如此!”</P>
“當真狡猾,本以為已將爾之念完全煉化,卻沒想到還有殘留……”</P>
當即,他道念一動,‘煉神之爐’瞬間運轉開來,道念之力隨著湧入,流轉,化為烈烈‘煉神之焰’,將內中‘混玄之氣’包裹,不斷灼燒。</P>
與此同時,原本隻是微微顫動的‘混玄之氣’,開始瘋狂亂竄,似要掙脫而出,不斷撞擊著‘煉神之爐’的內壁。</P>
“砰!砰!砰!”</P>
一次次撞擊,雖是撞在‘煉神之爐’上,但痛的卻是莫凡。因為,‘煉神之爐’乃是他之心、神、意、念所化。</P>
這是意念之間的直接碰撞!</P>
儘管‘混玄之氣’的殘留意念,極其微弱,但因其先天本源強悍無比,莫凡根本無法真正磨滅它,除非完全舍棄它。</P>
不舍棄,又無法磨滅,故,隻能生生的硬碰硬,比狠。</P>
“你想影響我,我便燒你……”</P>
“你撞我,我痛,但我相信,你也痛……”</P>
“你想出去,我偏不讓,我要將你永遠囚禁於此,乖乖為我所用……”</P>
“你可以壯大,但我也能不斷增強自己……”</P>
“我之意誌,不動如山,你休想撼動……”</P>
“……”</P>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便是半個月。</P>
終於,這一天,‘混玄之氣’安靜了下來,不再掙紮,完全陷入了沉寂,隻靜靜懸浮在‘道念金丹’旁。</P>
見此,莫凡不禁暗暗鬆了口氣,同時雙眸睜開,眸中精芒閃爍。</P>
雖然這半個月,他的心神意念一直超負荷運轉,極其疲累,但他卻一點也不惱,反而略感驚喜,自己的意誌似乎有所增強!</P>
“是意外,還是?”</P>
“或許,以後該經常燒燒這家夥!”</P>
他心中暗暗閃過一個念頭,隨後再次閉目,調養心神,恢複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