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就如此混蛋？分明知曉阮源威必定會找至此地，竟然草率離去，放任這個孤苦老人獨自麵對困境。

九兒慢慢蹲下小身子，雙臂反手環抱住自己，壓抑的嗚嗚哭泣聲幽幽響起。

霍婆婆九成是遭遇了不測，自己幾日前便到了清霜城，雖然一直叫嚷著要來看她，卻一拖再拖，甚至在處置阮源威與阮源剛之時，亦未曾想起問一問這個老人的情況。

洛九兒你是白癡，笨蛋，忘恩負義大混賬。

九兒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倚靠著破木板搭成的床榻蹲於地上，纖瘦肩頭一直微微顫抖。

滿天星與慕離，靜靜地站在這間昏暗小屋之中，陪著那個悲傷哭泣的小女人。

“小……”滿天星緊咬下唇，眸中同樣盈滿淚水，正欲上前安慰自家小姐幾句，卻便被慕離伸手攔住。

“哭出來，更好。”慕離雖然依舊麵無表情，聲音卻卻多了一絲柔和。

九兒足足哭了小半個時辰，才揉著大眼睛緩緩起身。

“小姐，霍婆婆……不一定……不一定就……”

滿天星攙扶住因為蹲太久，腿麻站不穩的小妖精，咬住唇，吞吞吐色喃喃細語。

若泉水眸瑩潤泛紅，濃密卷翹的睫毛上仍沾著水汽。九兒搖了搖雪膩小手，糯聲說道：“無需再自欺欺人，霍婆婆必定已經遭遇不測，終是我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