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拆解得亂七八糟的老式懷表,一張當票,還有一些精修用得小工具。
江慕晚打開懷表,給他看江乘嶼與白沐瑾的照片。
“我在奶奶身邊聽得最多的就是她小兒子與兒媳的恩愛事,這塊懷表是兩人的定情信物,寓意愛情不會被時間衝淡。
我很羨慕這樣的感情,就想也做一塊懷表送給你做禮物,但是我太笨了,拿舊機芯套新殼子都做不到,想起蘇叔叔也很喜歡做這種精致的小物件,所以上門請教。
在那之前,我確實請蘇叔叔幫我找過《丁香》那幅畫,我從網上看過資料,很喜歡,所以想看看真品,沒想到被我二姐發現,就以為我想賣了奶奶的懷表,買下那副《丁香》來討好你,便搶先買了那幅畫。
她的卡明明都被爸爸停了,那麼大一筆錢,也不知道她是從哪搞來的。”
最後一句,似無心的感慨,但湛黎辰聽著,若有所思。
江慕晚怕他生氣,趕緊又說:“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畫,這裡的畫我都收走了,又怎麼會想去買畫送給你?二姐她……從小就這樣,做錯了事就推我出去擋槍,今天,她想故技重施,活該倒黴!”
湛黎辰抬眸,在她清澈的眼中看到了恨意。
他輕笑:“沒想到你還有脾氣。”
江慕晚淡淡道:“兔子急了也咬人,何況人呢?”
她看著湛黎辰嘴角的弧度,知道他多少信了自己的話,便又開口:“湛黎辰,今天我要好好謝謝你。”
湛黎辰漫不經心的挖了一塊蛋糕,放進嘴裡,香甜爽口,與他之前嘗過的垃圾蛋糕都不一樣,很好吃。
難怪從來宴會上隻做擺設的蛋糕,他家這個出奇的被吃了個精光。
他舔了舔唇:“謝我什麼?我又不是在替你出氣!”
“我知道,但看到她那副樣子,我也很解氣,還有,謝你願意給我機會解釋。”
而不是一上來就發瘋。
湛黎辰一怔,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從進門就耐著性子聽她說了這麼多話。
話說清楚,江慕晚也輕鬆很多,她上樓去幫他放洗澡水。
湛黎辰繼續吃著蛋糕,翻開手機,上麵王明利查來的票據存根,以典當行老板和蘇佑的口供,跟江慕晚所說都對得上。
費了這麼大周折,當真隻是為了送他一份……定情信物?
但有一點她沒說,典當行買下老懷表的十萬塊,是她賬戶裡最後一點積蓄。
傾家蕩產搞了這麼個破爛?
女人都沒腦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