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沈寧，對不起阿辰，我騙了你。”

湛黎辰瞳孔一顫，心跳仿佛都停了。

“當初江峙迄說你就是沈寧，還逼你發過誓，你說謊，心愛的人就不得好死，你還真敢發誓，我的命在你眼裡就那麼輕賤？”

江慕晚用力搖頭：“不是的，我當時想的是我父母，不是你，在我心裡，你的命比我的命都要重。”

“可你還是說謊了，”湛黎辰咬了咬後牙：“你和湛崇安……”

江慕晚鄭重道：“沒有任何關係！”

湛黎辰失笑，笑容冷得滲人：“沒有關係，你還這麼保護他？”

“不是，我們真的……”

沒等江慕晚解釋，他抓著她的手腕，拽著她走出老宅。

江慕晚強忍著疼，一聲也不敢吭，腦子裡閃過很多她的下場。

她和湛黎辰之間的信任一旦產生裂痕，剩下的事就會像洪水決堤，遲早會被他一項一項翻出來。

她該怎麼辦？

……

兩人回到芳庭苑，湛黎辰將她推進臥室。

他沒有開燈，即便光線昏暗，江慕晚也能看到他那雙墨色的眸，冷冷地，狠戾的盯著她。

兩人自打相識以來，她還從沒見過他這種眼神。

是審視背叛者的眼神。

“你，你能不能聽我解釋？”她忐忑著開口。

湛黎辰繞開她，走到床頭櫃。

從床頭櫃裡拿出一把槍，指腹輕撫著扳機，就像之前輕撫著她的臉。

“欺騙就等於背叛，我跟你說過，彆對我說謊。”

湛黎辰回頭，眸色晦暗：“為什麼不聽話？”

江慕晚啞口無言。

說謊就是說謊，對他來說，解釋沒有任何作用。

冰冷的槍口抵上她的額頭。

她心裡“咯噔”一下，小手絞緊衣擺。

她想告訴湛黎辰，她肚子裡還有孩子。

可一想又放棄了。

說了，恐怕湛黎辰會再多補幾槍。

她閉上眼睛，輕聲道：“能不能請你說個謊，騙騙我奶奶，就說送我出國了，彆告訴她我死了，她的身體承受不住，我的屍體麻煩你燒了撒進靖江，那裡本該是我的歸宿……”

話沒說完，就聽到他沉重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嘭”的一聲，門鎖住了。

江慕晚睜開眼睛，沒開燈的房間裡，十三處監控，全部亮著紅燈。

他在監視她。

可他為什麼沒有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