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湛黎辰幫江慕晚拿了拖鞋，脫掉外套。

程哲一直在外麵看著，那纖細的身影，盈盈一握的腰，完全不像一個懷孕的女人，說話的聲音也總是那麼輕輕柔柔的。

當初為什麼沒先下手為強？

這麼好的人，便宜了湛黎辰！

他回頭看向車內，緹娜正眼神怨毒的望著他。

程哲打開車門，拽著緹娜的手腕，大步走進屋內。

緹娜是被程哲摔到江慕晚麵前的。

她臉頰紅腫，眼睛更腫，胳膊露出來的皮膚還能看到淤青。

看來是挨了打，還哭了一整宿，現在除了能睜眼，也沒力氣鬨了

湛黎辰坐在沙發上，捏著一個橘子，不緊不慢的撥開橘子皮，頭也不抬的問：“我這又不是垃圾站，你這是什麼意思？”

程哲坐在江慕晚對麵，畢恭畢敬的說：“嫂子，是她騙我，我跟她不是一夥的，你能不能看在我也是受害者的份上，幫幫我？”

江慕晚平靜的問：“你想我怎麼幫你？”

程哲舔了一下唇，開口：“要麼你受累再好好教教她，讓她出師，要麼你就以沈寧的名義幫我重辦一場畫展。”

江慕晚還沒表態，一片橘子皮砸到程哲臉上。

“真會異想天開，你腦袋剛才撞雪上，撞傻了？”湛黎辰揶揄道。

程哲摸了摸被砸的鼻尖，沒有動怒：“辰哥，求求你們了，要不然我程家就完了？”

湛黎辰剝乾淨橘絡，遞給江慕晚，嗤笑：“程家現在隻能靠沈寧的名氣活了？那你們真的完了，還垂死掙紮乾什麼？早死早托生吧。”

程哲：“……”

緹娜低沉的笑了兩聲，撐著地麵坐起來，她聽不懂程哲和他們說了什麼，但能猜到大概。

她用D語道：“我就說你求她也沒用，她就是鐵石心腸的人，眼裡隻有自己，沒有彆人的死活！”

江慕晚淡定的吃著橘子，很酸，但很對味。

她眉頭都不蹙，湛黎辰卻忍不住蹙眉，隔著老遠他都能聞到那種酸味。

這都能咽的下去？

也對，以前她就特愛吃醋。

江慕晚沒注意到湛黎辰看著自己出神，清亮的鹿眸盯著緹娜，用熟練的D語說：“你說對了，我就是鐵石心腸，之前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我說你有天賦，是騙你的，真正有天賦的人，跟了我那麼久，就算不能畫出沈寧的全部神韻，最起碼也能畫出七八分，你連一分都做不到。”

緹娜臉色白了白，眼眶又紅了：“你說什麼？你騙我，你就想擊垮我對不對？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很快就能超過你，你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