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黎辰掀開所有的畫,回頭看著她。
正午豔陽高照,透過大敞的房門照進來,為他高大的身形鍍了一層金。
有些搞笑的是,因為太久沒人打掃,這裡堆了不少灰。
湛黎辰這一番大動作後,陽光下除了偉岸的他,還有翻騰如雲海般的灰。
江慕晚本來挺感動,挺心疼他的,突然一嗆,她忍不住笑起來。
湛黎辰:“……”
“江慕……咳咳咳……”
他自己也被嗆到。
他拽著江慕晚往外走,先去透透氣。
誰知江慕晚竟拽著他往樓上走。
腳步聲驚起了薄薄一層灰,那踏在實木樓梯上的聲音也讓江慕晚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我第一次來這裡,到處都是大紅的,床上鋪滿了棗花生栗子,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湛黎辰的手指蜷了蜷,握緊她柔軟的手。
“是早生貴子。”
江慕晚回頭,滿眼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他以前不知道,就是在江慕晚離開的第一年,他熬不住的時候就會跑回來,躺在這裡的床上,回憶江慕晚的一切。
丁佩蘭心疼他,就會來給他講江慕晚的事。
自然就提到了新婚夜,婚床上鋪滿了乾果,象征早生貴子。
湛黎辰淡淡的笑了笑:“我隻是失憶,又不是傻了,這種常識不應該有嗎?”
江慕晚實在看不出來他像有這種常識的人,但知道他想不起來,也沒有細問。
樓上原本隻有他們的主臥,後來又隔出來一間書房。
兩人走上樓的時候,書房已經沒了,一切都像她剛嫁過來那天一樣。
床上是大紅色的床品,撒著已經發黴了的乾果,衣帽間隻剩下她的衣服,每一件都有些皺,有些淺色衣服還能明顯看到水痕。
“這是怎麼了?”
保持原樣她能理解,可這衣服……
這房子再年久失修,不能漏雨了吧?
湛黎辰揉了揉鼻尖,眼神回避:“你彆看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江慕晚:“我沒有問你的意思,就是覺得挺奇怪。”
她走向她放內-衣的抽屜,還沒打開,湛黎辰岔開話題:“差不多要吃飯了,回去吧,甜甜要總看不到你,該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