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銀光一閃,便將齊大河手腕上的繩索切斷。
齊大河的手腕上有著深深的勒痕,但這點皮肉傷,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已經算不上什麽了。
因為他身上新傷舊傷疊加,數都數不清,如今基本上隻剩下了半條命。
尉遲鬆幫他把了一下脈,眉頭逐漸擰起。
齊大河的身體狀況的確十分糟糕。
內有混元砂反噬,外有各種傷痛折磨...
能活到現在,不過是江羽丞故意讓他吊著一口氣,要將他送來給尉遲鬆交差罷了。
實際上,齊大河現在這樣,基本上也活不過半個月了。
而這半個月,他神誌昏迷,腦子糊塗,誰也問不出半個字來!
尉遲鬆取出一顆丹藥,給他喂了下去,隨後叫來了兩個弟子,隻說這人身份十分重要,叮囑務必好好照料。
既然閣主都這麽說了,下麵的人自然是照做,小心翼翼的將齊大河帶下去了。
衝虛閣之中的絕大多數弟子都是天醫,這種事情是最擅長的。
另一邊,尉遲鬆則是開始親自幫齊大河煉藥。
眾人看到這般陣仗,都是十分吃驚。
這齊大河是江羽丞帶來的,也不知是什麽身份,瞧著都已經半死不活了,閣主居然打算費大力氣將人救回來?
好奇歸好奇,對於閣主的命令,眾人還是老老實實的照做。
於是,齊大河就這麽在衝虛閣安置了下來。
......
江羽丞離開衝虛閣之後,就打算回江府。
解決了在心頭懸了多日的事情,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反正人他是送過去了,而且證據確鑿,無可抵賴!
尉遲鬆就算是不信也得信!
齊大河將死,就算是還能活幾天,腦子也已經壞了,什麽都不可能問出來。
尉遲鬆就算對此事還存疑,也再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來找他的麻煩了。
這麽些日子以來,總算是有了一件舒心的事兒,江羽丞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隻是,想到齊大河,他就不可避免的想起之前的夏木。
那個人...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整個西陵都被他翻了一遍,也還是沒能找到其人。
好像那一天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幻夢一般。
可他的小腹之上,至今仍然留著一道傷疤,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那一天曾經遭受過的屈辱!
走著走著,江羽丞逐漸覺察到有一絲不對。
好像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
江羽丞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但卻並未發現任何人影。
而那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也隨之消失。
江羽丞皺了皺眉,又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他集中精神,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竟是再沒出現。
難道真的是他的幻覺...
又過了一段時間,江羽丞忽然發現,自己竟是不知不覺來到了辛荔園。
想起那被偷的古琴,江羽丞猶豫片刻,還是抬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