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典禮結束後,宋安澤把姑姑一家送出學校後,轉身回了學院。

剛走到門口,一抬頭,他就撞進了一雙熟悉的眼眸中。

不知道為什麼,徹底放下之後,他再見到秋晚清,總會生出一種犯了錯被家長抓包的心虛感。

和當年他偷偷把媽媽的項鏈送給同學,被發現後的情緒一模一樣。

難道這就是來自長輩的威嚴嗎?

迎麵碰上,他也不能裝沒看見,隻能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

“嫂子,你怎麼來了?”

看著他躲閃的眼神,秋晚清的心間又生出一絲隱痛。

但她強行壓住了泛濫的心潮,故作鎮定。

“來看看開學典禮。”

宋安澤默默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沉默著,慢慢進了學院。

這靜默時刻讓秋晚清很不適應,隨口找了個話題。

“怎麼學的是雕塑?不是喜歡畫畫嗎?怎麼不繼續深造?”

宋安澤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被行業拉了黑名單,換條路走走試試。”

秋晚清這才想起那樁抄襲事件。

愧疚如同潮水般湧來,她的胸口悶悶的,怎麼也喘不過氣。

沉默了幾分鐘後,她才鼓起勇氣說出那句“對不起”。

隻可惜這局道歉來得太遲太遲,遲到宋安澤不再需要了。

到底是幾年的養育之恩,他沒有辦法怪她,隻能苦笑著搖搖頭。

“沒關係,都過去了,雕塑也很好。”

真的都過去了嗎?

秋晚清知道,就算她現在澄清事實,這件事也永遠不會過去。

潑在宋安澤身上的臟水能洗清,可對他造成的傷害會像碎鏡上的裂痕一樣,永遠無法消除。

那些因為見到他而生出來的歡喜,在這一刻全部被愧疚和懊悔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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