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傳出來金記倉的慘叫聲和罵人聲。
離這麼遠,金閃閃都聽得見他的臟話:“我日你先人,老子進了醫院,你們就得給我治好,治不好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說的什麼屁話,老子不是太監!”
男中音大夫無奈極了,忍著臭味和惡心說出了診斷。
“你的一側G丸都碎了,另一側沒準也保不住,縣醫院真治不了,頂多給你包紮包紮換換藥。”
“通誌,你的傷不是醫院造成的,再說你這撞的也太狠了,我們又不是大羅神仙,啥病都能治。”
嗚呼!她昏迷前撞的那一下奏效了。
就是連累了大夫挨罵有點美中不足。
想也知道金記倉不會隻罵這一句,肯定是早就開始罵了,隻不過他病房門剛剛沒關上,把聲音傳了出來。
昏昏欲睡的時侯,公安來了。
兩個公安都坐到她的床頭,低聲問侯她:“小姑娘,醒了嗎?”
金閃閃點點頭,眼中記記的都是信賴之色。
高個的公安開始介紹,“我叫李群,他叫付俊義,都是縣城派出所的公安,你們書記報警說你跟金記倉家鬨矛盾,打得都進了醫院,我們來問問你們當事雙方事情的起因,再決定要不要插手管這件事。”
清官難斷家務事,公安局有時侯在處理家庭內部矛盾的時侯也是一籌莫展。
金閃閃先前還能冷靜地描述了事情的經過,等說到弟弟也挨了打的時侯,終於忍不住,眼淚流成了河。
大眼睛被淚水浸泡的煙雨蒙蒙。
好不容易講完了,兩個公安對視一眼,又是無語又是氣憤。
李群沉聲說:“小姑娘,跟公安講話要保證自已說的都是真話,作假證是犯法的,不過你說的如果是事實,那你大伯娘她們一家三口都要被拘留。”
金閃閃才不會跟公安說自已明知道未成年犯法不一定追究才這麼敢拚敢乾,打的就是拚命的主意。
她隻是忽閃著帶著淚水的睫毛,哽咽的出聲,“公安叔叔,我保證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千真萬確的,就是我大伯大伯娘想要把我賣給殘疾人,錢也沒給我爸,他們自已留著。”
倆公安都二十多歲,被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稱呼為叔叔有點尷尬,實在想不通一個跟他們一樣L溫三十六度五的小姑娘,為什麼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叔叔!
他們沒那麼老啊!
話說他們還都沒娶媳婦呢!
付俊義脾氣火爆,早就不耐煩跟金閃閃在這裡淚眼相對。
他就想見一見金閃閃狼心狗肺的伯父一家,好好問一問,“你們的心都是黑的嗎?”
他耐著性子安慰了金閃閃幾句,跟李群倆人很快去了金記倉的病房。
金閃閃一臉羨慕地看著倆人的背影,這年代的公務員真的是太威風了。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金記倉的病房裡傳出來他的痛呼聲。
人家審當事人,金愛國不打算聽金記倉胡編亂造,就又回到了金閃閃的病房。
看到小姑娘臉上掛著淚,他連忙追問:“閃閃呐,公安沒為難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