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一個少年迎著寒冬鮮少出現的陽光，伸了一個懶洋洋的懶腰。

健康站在農家樂的大門口，清晨的微光撒在臉上，還迷糊著的眼睛被亮度一刺激，泛著微微的酸痛，不過郊外的空氣確實清新。在市中心是很難聞到這樣沁人心脾的空氣的，健康沒忍住多吸了兩口。

“站這乾嘛呢？”唐繼然從健康的身後走到他的旁邊，打著哈切，同樣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呼吸。”健康冷得不想講話，敷衍道。

確實在呼吸。

“......考試成績出來了。”唐繼然終於提起，健康早上上廁所看到考試成績出來後直接把那成群的瞌睡蟲嚇跑了，點進去一看，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

媽子，本來就在後三四百的位置，還比上次退步了五十多名......這一下，健康連寒假想要好好玩樂的心情都沒有了。

“嗯。”健康的內心悲涼。

“你要加油了。”唐繼然神情嚴肅，看著正眺望遠方的健康。

健康沒有說話，隻是嘴給手哈氣，怪冷的。

“我是認真的。”唐繼然再一次沉聲道，這是他對健康說得最沉重的話。

“我知道。”健康愣了一會兒，才回答道。

“吃飯去了，彆難過，今天的早飯你爹我請了。”唐繼然這次考得不錯，他的分數線達到了姚平的要求，現在根本不虛，語氣中都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也不能說幸災樂禍，他想起了早上母親給他打電話時的喜悅，這是他們都摸底考，他比之前進步了不少，應該說是喜悅。

“滾你媽的，”健康沒有精神的小聲罵道，不過臉色總比剛才跟死人一樣的好多了，“我是你爺爺！”

“走吧，現在這個點沒什麼人。”唐繼然看了眼大堂內掛在正中間曆經風霜的時鐘，才剛過七點，確實，出來度假，如果不是要看燦爛的日出，不會這麼早起的。

健康沒說話，自己走在了前麵，唐繼然看著健康算得上是挺拔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有一個夢想，就是他們這一群人能在同一所城市讀書。

這些好兄弟唐繼然格外珍惜。

......

“你們怎麼在這？”健康前腳邁進餐廳，後腳就聽到唐繼然在後麵的聲音。

健康回頭一看，看見了身量一個比一個高的陽末和顧以灼。

“不對啊，顧以灼不是有事走了嗎，他怎麼在這？”健康心想，再一看他們所站的位置，就在進餐廳的大門口，健康剛才就從他們旁邊經過，隻是低著頭沒看到罷了。

“在這裡吃飯啊。”顧以灼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手端著用托盤撐著的蝦仁粥，這一看就是陽末吃的。

“不是，”唐繼然當然知道他們來是吃飯的，但顧以灼這人會閃現嗎，昨天大半夜走的今天早上六七點就到了，“我是想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就是在這裡吃飯啊。”

“不是！”唐繼然急眼了，他手舞足蹈的，一張臉急成了苦瓜，“我是想問你，你昨天晚上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唐繼然終於把這句話意思明確的說了出來，他急的臉都紅了，“我是想問這個！”

顧以灼沒說話，一旁的陽末卻笑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陽末快要被笑死了，健康倒是很安靜。

顧以灼能不知道唐繼然想問什麼嗎？他逗他玩呢。

“我知道我知道，”顧以灼終於不逗他了，實話實說道，“今天早上開車回來的，剛到。”

就知道，唐繼然憤懣的看著顧以灼一眼，猜到了。

不過他心裡奇怪，都已經回去了，時間也不充裕，何必趕這一個來回。不過唐繼然沒問，隻是在心底疑惑。

“怎麼了怎麼了！”邱清和廖茗月還有鄧子澄同時出現在他們一行人的身後，看著認識的人在前麵聊天，廖茗月蹦蹦跳跳的上前，“你們都在啊，這麼熱鬨。”

“你們怎麼也起這麼早？”唐繼然回頭一看，又是熟悉的三張麵孔，他驚訝道。

“呼吸新鮮空氣。”廖茗月拍了拍小唐震驚的肩膀，去點她愛吃的奶黃包和邱清喜歡喝的豆漿，邱清和鄧子澄並肩，眉毛微挑，確有其事的點頭。

唐繼然又看向在邱清旁邊的鄧子澄，發聲，“你也？”

“呼吸新鮮空氣。”鄧子澄和邱清的表情如出一轍。

唐繼然：“......行吧”

“唉，大家都在啊，”稚嫩而熟悉的聲音又一次從背後響起，“這麼熱鬨呢。”

確實熱鬨，餐廳裡的人本就寥寥無幾，顯得安靜。這環境下他們就是講悄悄話也能聽見，何況是正常音量了，那些吃早飯的人在他們聊天這段時間陸陸續續走了個大概，現在除了零零星星三四個之外，就他們一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