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的，想到當年她那個哥哥也是如顧寒一般，跟人拚命拚死了，她隻覺得人生的信念徹底崩塌，再也沒了活著的意義和念頭。

滴答滴答。

淚水和斷了線一樣，不斷滴落在顧寒身上。

“哭什麼呢？”

突然。

顧寒眼珠動了起來，瞪著她，“咳咳……誰死了？你說話很靈的，可……可彆咒我……”

一邊說。

一邊吐血。

“你……”

饒是冷雨疏聰明絕頂，可關心則亂，見顧寒‘死而複生’，頓時淩亂了一瞬，一時間又哭又笑，“你沒死……那……那你怎麼不動啊？”

“動不了。”

顧寒歎了口氣，“全斷了。”

骨頭全斷了。

也就是血靈訣的效果暫時還在，否則他早就昏過去了。

“其實。”

顧寒又道：“我在想一個問題。”

“什……什麼？”

“娘的。”

他突然罵道：“對付個雜兵嘍囉，還差點沒了命，要是再遇見厲害的……”

鬼卒，鬼校尉……

肯定的，上麵肯定還有更厲害的。

也在此時，他突然覺得一股濃鬱的生機突然沒入到了體內，傷勢快速恢複，連手臂都能抬起來了。

“你……”

冷雨疏已經徹底淩亂了，下意識道：“你不是骨頭全斷了嗎……”

“你的淚。”

顧寒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挺有效果的。”

豈止有效果。

效果比他手裡的聖藥還要強了太多。

冷雨疏本來就是一株大藥，自然的，不止血，眼淚也有作用，而且剛剛她哭得很傷心，眼淚卻是一滴沒浪費，全落在了顧寒身上，儘數化作了一股精純的藥力沒入他體內，竟是間接將他的傷勢治好了部分。

甚至。

連血靈訣的後遺症都消除了不少！

“要不。”

顧寒想了想，“你再哭會？”

冷雨疏：……

被他一說，她突然哭不出來了。

顧寒終究還是要點臉麵，沒讓她繼續哭，要是換了胖子……

一句話！

給老子哭！

不哭個昏天黑地，不哭個慘絕人寰，不把眼淚哭乾了，絕對不算完！

“走吧！”

暫時恢複了行動能力，顧寒緩緩起身，果斷道：“這種雜兵，肯定不止一個，趕緊躲躲，要是再來一個，咱們就真的沒命了！”

“小子！”

看了一眼遠處被徹底嚇傻的少年，他招了招手，“帶路！”

“啊？”

少年瞬間回魂，“好好好……”

他小跑著過來，看向顧寒的目光裡滿是崇拜和狂熱之意。

雜兵也好。

嘍囉也罷。

能殺死惡鬼的人，在他心裡就是當之無愧的神明！

顧寒隨手把劍拔出來，卻見那少年盯著鐵棍看個不停，有些好笑，“彆看了，這玩意雖然不入流，也不是你能拿得動的。”

他很嫌棄。

材質一般，煉製手法粗陋不堪，典型的雜兵嘍囉使用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