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樹老實道：“我說她心胸小，還不洗腳……”

“清清姑娘太善良了！”

顧寒歎了口氣，換了冷妹子，阿樹怕已經變成棺材板了。

來到船頭，一陣略帶腥鹹之意的海風迎麵吹來，在天幕的映照下，海水呈現湛藍色，重重浪頭疊在一起，蔓延至天際，根本望不到頭，除了偶爾可見的幾座孤零零的島礁之外，根本見不到丁點的地陸。

“好水！”

顧寒讚歎了一聲。

就連鳳汐，不知何時也來到了他身邊，默默欣賞起了這難得一見的奇景。

倏爾。

星船微微一顫，直接分開了海水，來到深海之內，海水湧來，顧寒身上靈光流轉，將之隔絕在外，再次賞起了景，與外麵相比，這裡自然另有一番特色。

“和南林中域差不多。”

蛟清清索性收了星船，介紹道：“這什羅海內，大大小小的族群也有數百個，以六家為首，占據了什羅海最中心，也是靈機最豐沛的地方，咱們剛剛進來的地方，就是我銀蛟宮領海範圍，用不了多久……”

話未說完，不遠處的海水突然翻騰了起來。

隨即。

數十名海族便出現在了幾人麵前。

為首二人，身高丈許，人身魚頭，黑不溜秋，一排尖牙暴露在唇外，猙獰無比，竟都有著羽化境的修為，而他們身後的那些，連個人形都沒有，修為駁雜不堪，至於腦袋……蝦蟹魚鰻，千奇百怪。

看了蛟清清一眼，又看了兩隻魚頭怪一眼。

顧寒恍然大悟。

原來……海族真的就是頂著個魚腦袋的，蛟清清不過是個例外罷了。

“你們是誰！”

蛟清清麵色一沉，“你們不是銀蛟宮的！”

“少主。”

蛟城麵色也冷了下來，“看來咱們離開的這段時日，有變故發生了。”

“清清姑娘。”

兩隻魚頭怪有模有樣行禮道：“我們哥倆是龍宮龍三太子座下，新任的左右先鋒！清清姑娘稍等，三太子馬上就到……”

鳳汐看了顧寒一眼。

顧寒的臉頓時黑了。

嚴格來說，他也是先鋒，還是大先鋒！

“龍宮？太子？”

本來懶得理會的千夜忍不住了，“好大的口氣！”

“原來是他！”

蛟清清頓時明白了一切，麵色更加陰沉。

顧寒眉頭微皺，“怎麼回事？”

蛟清清強忍怒火，低聲解釋了起來。

什羅海六大勢力中，敢用龍宮，太子，乃至龍姓這種稱謂的，隻有魚龍一族，此族高傲自大，自詡身上的真龍血脈最為純正，向來不把其餘五族放在眼裡，而那位自號龍宮三太子的，一直以來，都垂涎蛟清清的美色，曾多次騷擾。

“魚龍族太過自大。”

她銀牙暗咬，說出了一樁秘聞，“我聽我爹說，萬餘年前，魚龍族有幾名逍遙境的族人專橫跋扈，因此得罪了一位神秘強者，被他當場滅去神誌，打磨掉了修為，化作了靈寵以作懲罰，可縱然如此，他們仍不知道悔改，還變本加厲了！”

顧寒：……

萬餘年前？

雲齊盟主？

他大概知道，計無涯養的魚是從哪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