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躺著一個個剛剛足月的小嬰兒！

細細一數。

正好一百零七個！

無一例外的，這些嬰兒俱是被捆縛在祭壇之上，死狀雖然各不相同，可都是極慘，像是被人以某種邪法獻祭了一般！

顧寒看向他們的同時。

他們亦是齊齊睜開了雙眼，衝著顧寒詭異地笑了起來。

轟！轟！轟！

怨氣彙集之下，卷起無儘冥氣，一道道血色浪頭混著兩種詭異的力量，朝著二人身上傾瀉而下！

與此同時。

一百零七座祭壇也是懸在二人頭頂，道道牽引之力落下，似想讓他們兩個也躺上去，嘗嘗被獻祭的滋味。

轟！

一道蒼茫劍意乍起，直接將這些祭壇震飛了出去！

又是咳了兩聲。

顧寒突然抬頭看向某一處，“冥印，就在那裡。”

說話間。

長劍一揮，劍意起伏升騰中，已是將重重血浪斬開，帶著鳳瀟前行而去！

“你……”

鳳瀟看了他一眼，見他鬢邊的發絲已是儘數化作了白色，不由擔心道：“你還撐得住嗎？”

“撐得住。”

顧寒搖搖頭：“我的壽元，應該還有很長。”

話雖如此。

可在反噬之力，詛咒之力，以及層層怨氣和冥氣的壓製下，他雖然不斷前行，可步履卻是越發緩慢了起來。

同樣的。

麵容也越發滄桑了起來。

鳳瀟心頭一顫，看著眼前這副剛毅中帶著滄桑的麵容，雙臂一環，突然再次將他抱住！

“你會死嗎？”

“不會。”

顧寒身體一僵，搖搖頭：“就是可能會老一點。”

“為什麼？”

鳳瀟緊緊抱住他，輕聲道：“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腦海中。

突然閃過了顧寒數次挺身而出，擋在她麵前的情景。

“這件事。”

顧寒想了想，認真道：“不需要理由。”

鳳瀟身體一顫。

“那個大師姐。”

她再問道：“跟你的關係很好嗎？”

“很好。”

“跟我有關係嗎？”

“有一點。”

“她是我嗎？”

“……”

這一次，顧寒足足沉默了三個呼吸，才輕聲一歎：“並不是。”

始鳳九轉。

每一世都有自我意識和思想，嚴格來說，鳳瀟和鳳汐，並不能算作同一人。

輪到鳳瀟沉默了。

話音落下。

顧寒突然覺得少女的身體變得滾燙火熱一片！

“我，幫你。”

無邊血海中，傳來了鳳瀟微不可聞的聲音。

轟！

不待顧寒拒絕，她身形一散，突然化作了一隻美輪美奐的紫色天鳳，天鳳一聲清鳴，聲音響徹九霄，將顧寒周身外的冥氣和怨氣驅散了大半！

“不要多看……”

鳳瀟的聲音再次響起，隱隱帶上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羞意。

沒等顧寒反應過來。

天鳳又是清鳴一聲，倏爾之間沒入了他眉心之中，化作了一枚小巧的紫色天鳳印記！

鳳鳴九天，紫焰瀟瀟。

身上一暖。

顧寒赫然發現，他的周身已是被一層紫焰徹底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