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陌生人到親近的人,再到至親。”)
(“在測試中,我親手殺死過安景天,他們說他是危險分子。”)
(“我殺死過安夏,他們說她感染了病毒。”)
(“我殺死過德高望重的科學家,他們說他在研究非法項目。”)
“(我殺死過拚死作戰的士兵,他們說他是奸細,是叛國賊。)”
(“我殺死過一生都在救人的醫生,他們說他該死。”)
第二意誌有些佝僂的向林安走來:
(“你知道嗎...”)
("在我最終找回記憶的那一刻,在我不再被消除記憶的那一刻。")
(“那些死在我手裡的無辜者,仿佛化作無邊的厲鬼在質問我。”)
(“孩子們瞪著慘白的眼睛問我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安夏哭著問我,為什麼要擰下她的頭。”)
(“我的父親問我,為什麼要成為一個劊子手。”)
每一個重現的記憶,都如同蝕骨的毒蟲一般鑽進林安腦中。
他已經無法保持站立。
“後麵的...是什麼...”
渾身如同脫水一般。
林安艱難的大口喘息,被封印的記憶重演後,他的理智有些崩潰。
他知道了。
自己為何一直都不敢解開這些塵封的記憶。
那是無邊的輪回地獄。
原來,自己從來不是害怕被第二意誌占據,也從不是害怕變成怪物。
而是不敢麵對。
(“後續?”)
看著癱倒在地的林安,第二意誌沉默中不知在想什麼。
他緩緩走到林安身前,攙扶起他:
(“後續,便是超越極限的測試了。”)
(“前麵的測試,我都挺了過去。”)
(“所以,他們不斷地增加難度,直到讓我麵對非人類的怪物。”)
輕笑一聲。
(“咒怨、猛鬼街、羽蛇神、閃靈、死亡遊輪...”)
(“人類能想象到的一切恐懼,我都體驗了一遍。”)
(“我曾在東京街頭,直麵擴散到整座城市的伽椰子。”)
(“我曾在猛鬼街中,和弗萊迪互相用電鋸割下對方的頭顱。”)
(“我曾在異形中,抱著蟲子跳出飛船,凍死在無儘的黑暗中...”)
畫麵跳動。
無儘蟲潮中。
那是手無寸鐵,竟用自己的臂骨當做武器,和蟲子廝殺的林安。
(“也就是在超越極限的測試中,我開啟了基因鎖。”)
(“說實話,我都不記得我死了多少次了。”)
(“我被那些惡心的蟲子抱著腦袋啃食,我見過食腦者切開我的頭骨,我還被塞進下水道,整個人被壓成一灘爛肉..”)
(“隻要一次任務沒完成,就會永遠循環...”)
(“力量、速度、耐力、意誌...”)
(“為了開啟這些基因鎖,我試過一切你能想象到的手段...”)
看著林安雙眼,第二意誌歎息一聲,目光深邃:
(“隻不過和現在的基因鎖不同,那時的我並不強”)
(“沒有係統的強化,我隻是勉強超越了人體極限。”)
(“不然...”)
(“我就能在醒來後,徹底殺死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