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先到的是開發區黨委書記兼主任何宏亮。也許趕得急，這麼冷的天，額頭上都冒著汗，他後麵還跟著幾個人。

“市長，您來了！”。何宏亮邊擦額頭上的汗水邊打招呼。

“宏亮同誌，這是省委新上任的組織部、楚部長！”。市長肖演穀做了何宏亮、楚東恒的介紹，“楚部長，這是開發區黨委書記兼主任！何宏亮”。

何宏亮，年齡跟肖演穀差不多，但身材就沒肖演穀好了，主要是比肖演穀低半個頭。

“楚部長，您好！歡迎蒞臨發開區指導工作？”。何宏亮說著伸手跟楚東恒握手，楚東恒也不拒絕。

“宏亮同誌！你來得正好，跟我說說這裡的情況，這些工廠都沒有裝上排汙設備，工廠生產產生的汙水，首接就排放了，怎麼回事？你聞這味道，對整個發開區沒影響？”。楚東恒盯著何宏亮問道。

“部長！影響可大了，裡麵的企業基本上天天來找我們麻煩，投訴從來就沒停過，可是他們背景巨大，我們關不了啊！”。何宏亮跟肖演穀剛才的表情是統一的，一個勁賣慘，跟訓練過似的。

“你們沒有向上麵反應過嗎？”。楚東恒知道，他這麼問，也是白問，但總得了解清楚。

“怎麼沒有反應，省裡反映無數次，環保局、環保廳舉報信、當作垃圾的話，估計得用卡車拉，才能清理掉！”。何宏亮訕訕的說道。

“你的壓力來自哪裡，或者說、有誰首接下過命令不讓關！”，楚東恒點了根煙，也給在場的人各分一根，“不關停那就得上排汙設備啊！”。

“省長下令過不讓關，哦！那時候他還是常務副省長”。何宏亮嘴角哆哆的說道。

“那時候省委書記是黃和順，沒有上排汙設備，他也同意不關？”。楚東恒繼續追問。

“前省委書記黃和順書記當然要求上設備，或者關停整頓，但常委會上表決沒有通過，理由是影響P，也就是影響政績！”。何宏亮訕訕的回答。

“不合格就是不合格，為什麼還要上常委會？”。楚東恒說道轉頭一臉鄙視的看著市長肖演穀。

“彆這樣看我，連省委書記都解決不了，何況是我一個市長！”。肖演穀也不尷尬，反正就是他更關不了。

市長肖演穀也是試一試，在力安省領導班子中，楚東恒是唯一能與省長左經宗硬杠的人，希望楚東恒能出手，關停這些沒有上排汙設備，首接排汙的工廠。

“為什麼這事也能用常委會表決？”。楚東恒知道，這事不小，作為市長的肖演穀應該知道原因。

“不是前任省委書記黃和順想上常委會，因為當時的常務副省長左經宗、得到好些省委常委的支持！”。肖演穀無奈的說道。

“都有哪些省委常委支持，你清楚嗎？”。楚東恒盯著肖演穀問道。

“哦！公開支持的是咱們新安市委書記仲文應、省委秘書長景京裡、省委副書記計春喜。肖演穀嗬嗬的說道。

肖演穀的意思很明顯了，公開支持的省委常委都有西個了，省委常委會表決，關停整頓肯定通不過。

“你們有向中央反映過嗎？”。楚東恒思考了一下，冷冷的問道。

“部長，想多了，舉報材料，連個快件都出不去，就算出去的，半道就返回來了！”。肖演穀的話語，就如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