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新撥開她的小手，但是身體的反應比腦子更快，他邁開腳步跟著小奶包坐到沙發上。

小奶包的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亮，她道：「來，我們先瞧瞧，等一下會不會發光。」

書新：「不會。」

小奶包愣了愣：「啊？為什麼不會？」

書新：……

小奶包見他不說話眨了眨眼睛：「是不方便說嗎？」

她撓了撓頭，滿臉真誠地道歉，「很抱歉。」

師父說，不能勉強別人做不想做的事情，不能隨便去打探別人不想說的話。

書新看著小奶包，唇動了動：「因為沒有靠近月光。」

小奶包：嗯？

她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來：「要接觸到月光嗎？那我們趕緊去院子裡瞅瞅。」

書新站在庭院裡，秋天的風有點涼，他望著懸掛在天空的明月，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跟小奶包走出來，研究自己身上會發光的事情。

呼~

夜風吹過。

小奶包打了一個噴嚏，書新回過神來，骨節分明的手指動了動，下一刻小奶包覺得寒意沒有了，她驚奇地發現自己周身籠罩著一個透明的罩子。

這個罩子擋去了這些寒風。

「咦？」小奶包驚奇了一會兒，轉頭笑容燦爛地看向書新：「謝謝叔叔，你真是個好人。」

好人？

書新輕嘆了一口氣，語氣平平地說道：「我討厭小孩子。」

小奶包眨了眨眼：「即使你討厭小孩子，你也是個好人啊。」

書新：……

「我不是人，」書新告訴她。

小奶包也不意外，畢竟正常人怎麼可能會突然發光，又不是功德金光。

小奶包道：「不是壞蛋就好啦。」

書新默了默道：「你不怕我？」

「為什麼要害怕？」

「我不是人。」

「可是你又沒打算傷害我。」

書新低頭，對上小奶包那雙清澄的眼睛，「如果我說我想傷害你呢？」

「為什麼？」小奶包歪頭，她並沒有感受到這個叔叔身上的惡意。

「……」

回答她的又是一陣沉默。

小奶包心想，這個叔叔比爸爸還有內向呢。

活潑開朗又貼心的她要照顧一下內向的叔叔才行。

「叔叔，你是哪裡人？」

「……」書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小奶包懂了，不想說。

小奶包又換了一個問題：「你有兄弟姐妹嗎？」

書新仍舊是沉默，就在小奶包以為他不會回答，打算換一個問題時，書新開口了：「有。」

「真的嗎？是哥哥還是姐姐？還是弟弟妹妹？」

這個問題書新沒有再回答。

小奶包也不介意，她又換了一個問題：「那你不是人，那你是什麼東西？」

書新：「我不是東西。」

小奶包：……

書新：……

這句話怎麼感覺在罵自己？

「那你家在哪裡？」小奶包趕緊換個問題。

「很遠的地方？」

「你不回家嗎？是出來旅行的嗎？」

「不想回，出來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