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濮知蜷縮在房間的角落一動不動的。

銀環蛇從鬥篷裡爬出來，在房間溜達了幾圈，見仡濮知猶如一塊石頭般，它忍不住喊道：「你在想什麼？」

它連續喊了幾聲，仡濮知沒有動靜，銀環蛇上前，張嘴對著他的手背咬了一口。

痛楚把仡濮知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吃痛地擰起眉頭，低頭看著眼前的銀環蛇：「你乾嘛？」

銀環蛇冷哼了一聲：「我喊了你幾聲，你都沒有反應，我以為你完蛋了呢。」

仡濮知低下頭，沒有說話。

銀環蛇：「你在想什麼？」

仡濮知：「我覺得我很沒有用。」

「確實沒有什麼用，」銀環蛇毫不客氣地說道。

仡濮知仍舊蔫蔫的，銀環蛇繼續說道：「正因為你沒有什麼用，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要好好努力。」

仡濮知抬頭看向它，銀環蛇道：「你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孩子，不然那群人也不會打破那個傳女不傳男的規定，硬把你送上聖女的位置，所以你不要想太多，現在開始好好學習吧。」

「可是從現在學習，我也幫不了糖糖和無為道長，」仡濮知很失落。

銀環蛇輕嘖了一聲：「你一個孩子，幫不上忙是很正常的事情，現在幫不上忙就不學習？那以後呢？你想以後也一直幫不上忙嗎？」

仡濮知怔了怔，飛快搖頭：「不是，我，我想幫上她們。」

「那就好好努力練習蠱術吧，」銀環蛇的尾巴拍了拍仡濮知的傷口道：「將來的某一天，你會幫上忙的。」

「好。」

***

小奶包坐在庭院的鞦韆上，整個人蔫蔫的，爸爸身上的蠱擅長蠱術的聖女也解不了。

小奶包低頭看著地上，腦海中浮現了一句話：爸爸，會死……

一雙居家拖鞋出現在小奶包的視線中，她緩緩抬起頭，看到了發梢微濕的唐玄，她的眼睛微紅：「爸爸。」

「怎麼哭了？」唐玄彎腰伸手把她輕鬆抱起。

「我沒有哭，」小奶包揉了揉眼睛，「有沙子跑進我的眼睛了。」

「沙子？讓我看看，」唐玄一聽頓時有點緊張。

小奶包彎了彎眼睛：「沙子已經跑掉啦。」

唐玄的手頓了頓，摸了摸她的臉：「是嗎？不過那顆沙子真是一顆壞沙子呢，竟然跑進眼睛裡。」

「對，是壞沙子，」小奶包點頭附和。

唐玄說道：「我們回去吧，天都黑了。」

「好~」

「你爺爺奶奶說，明天讓我們早點過去吃飯，他們很想你了。」

「我也想爺爺奶奶了。」

明天是中秋。

以往的中秋節，小奶包都是和師父師兄幾個一起度過的。

師父回了雲山觀，至於三師兄嘛……

「三師兄沒有放假？」小奶包靠著無為的肩膀問道。

無為笑了笑：「她休學了大半年，要補學分，中秋假期去做義工了，不然沒法畢業。」

小奶包聽到這裡很同情自家三師兄，之前她一直聽三師兄嘮叨著考上大學她就輕鬆了，結果考上大學後，三師兄變得更忙了。

「其實她也可以過得很輕鬆的，不過她無論什麼事都想做到最好，隻得努力了，」無心靠著沙發懶洋洋地說道：「像我這樣多好，小師弟多學學我……啊，大師兄，你乾嘛打我。」

無心捂著頭很氣憤地看著在自己的腦袋拍了一下的無為。

「不要把你的懶散教給糖糖，」無為瞪了他一眼轉頭對小奶包道：「人要多讀書，不然就會變得像二師兄一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