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是軟的,宋北野倒下的時候,骨科主任也不怕會磕著他的腦袋。
等人倒下後,護工才敢上前,把床上的淩亂收拾了一下,又給宋北野換新的枕頭,新的被單。
骨科主任看著被單被宋北野撕的稀巴爛,皺起眉頭。
幸好宋北野現在不能下床,不然,他們都要倒黴。
果然凶殘。
“主任,要跟裴醫生說嗎?”護士憂心忡忡,剛才宋北野那架勢,是要找司曜乾架!
“說什麼?能說什麼?”骨科主任連問兩句,“裴醫生在我們醫院給他動手術已經是破格了,而且我也看出來他在手術中儘力了,病人的傷口本來就是拖太久,又挪動太多沒有第一時間處理,能保住這腿已經是不容易,裴醫生還保住他快要壞死的神經,該做的都做了,就算裴醫生現在再過來,再給他動刀,都是徒勞。”
他之所以這麼清楚,因為手術中的副手,就是他自己。
司曜的每一步都沒有做錯,基本上手術也做的無可挑剔。
宋北野的腿瘸了,是沒辦法,他們又不是神仙,宋北野的骨頭狀態那麼差,手術過後好好養著以後還能走路,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護士聽著主任的話,有些無語,也有些腦殼疼。
這不通知司曜的節奏,也不知道宋北野醒來後還會怎麼鬨。
難道每次都要在他鬨的時候給他來一發鎮定劑嗎?
他又不是真的瘋子,怎麼可能每天都注射鎮定劑,再說了,宋家人也不樂意讓他們這樣對待病人啊。
骨科主任現在也沒有彆的辦法,看見護士額頭紅了一片,便問道:“被什麼砸了?”
病房裡被宋北野給砸的挺淩亂的。
護士指了指地上的杯子,“杯子。”
“還好不是玻璃的,去處理一下,找個冰袋冰敷一下。”骨科主任說道,現在宋北野已經鎮定下來,這裡也不需要護士看著。
“嗯,好。”護士也隻能自認倒黴,走出病房。
骨科主任對著兩個闖禍的護工說道:“你們得把這個病房收拾好。”
“知道了,主任。”護工異口同聲說道,禍是她們不小心闖的,收拾好,也是應該的。
護士回到護士站,走進休息室,從冰箱裡拿出一個凍好的冰袋,對著鏡子冰敷起來。
涼冰冰的冰袋貼上紅腫的皮膚,又是冷又是刺激的,護士齜牙咧嘴。
走進來的同事見到這幕,問道:“你這是磕到腦袋還是被砸了,怎麼紅了一片?”
“病人突然情緒失控,把我給砸了。”護士解釋道,但具體的情況,她也不好對同事說。
走進來的護士疑惑,“這個病人脾氣真麼糟糕的嗎?你被派過去照顧他,還真的是到了八輩子的黴。”
護士心裡直直的同意同事說的,可不是嗎?真的太倒黴了。
進來的護士又好奇道:“不過,那個人是什麼身份?你能透露一下嗎?”
他今天是日夜連班,所以宋北野被送上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情況。
那會兒,病人躺在床上,而臉上則是蓋著一塊布。
沒人看得清楚這個人的模樣。
更離譜的是,院長安排了骨科的主任跟副主任當那個神秘病人的主治醫生,其他醫生,一律不能靠近。
至於護士,則是安排了護士長,跟年輕的小孫。
白天護士長負責,晚上,則是小孫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