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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壁畫裡的夏陽坐在沙發上,回頭張望;現實客廳裡的高命站在沙發旁邊,麵朝牆壁。
他們看著彼此,流動的紅和扭曲的暗分割了畫麵。
身在畫中,夏陽似乎已經成為了畫的一部分,他像平時那樣微笑著,目光逐漸從高命移向了自己的雙手。
那雙手上塗抹的不是顏料,而是鮮血,每一根手指上都浸染著受害者的血。
輕輕含住一根手指,夏陽閉上了眼睛,好像在回味某種感覺。
他似乎突然來了靈感,轉身朝樓上走去。
“這是怎麼做到?”高命知道死水獲得了一張極為特殊的黑白遺照,但他也沒具體見過那張遺照。
靠近壁畫,高命發現這張巨大的畫裡有些和現實不一樣的地方。
現實的客廳牆壁上是血色壁畫,壁畫裡客廳牆壁上掛著幾幅很模糊的畫。
高命越想要看清楚,那些畫就越模糊,他不斷靠近,不斷向前,仿佛被什麼東西吸引。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全部變成了紅色,他不知何時走進了畫中。
左右環視,現實中的客廳已經消失不見,他好像被困在了畫裡。
“沒有感受到陰影的存在,難道這畫的內部和我的刑屋一樣,都是獨立於陰影世界和現實之外的空間?”
腦中剛冒出這個想法,一滴紅色顏料就落在了高命臉上,被顏料覆蓋的皮膚似乎也慢慢變成了血色。
“夏陽剛才上樓了。”
合作了幾年,高命直到現在才對夏陽有了一個真正的了解。
沒人能走進夏陽的內心,他溫柔的對待所有人,平等的蔑視著所有人。
他隨性生活,從不生氣,可能在他內心深處,壓根沒把人當做人來看。
花園的主人,怎麼會跟花園裡的花朵發火?
再次走到了沙發旁邊,高命踩著血紅色的地板,靠近牆壁,觀看掛在那裡的畫。
在這完全被血色包裹的客廳裡,牆上的三幅畫顯得另類,它們各自擁有不同的色彩,那感覺就像……黑白遺照裡彩色的高命一樣。
第一幅裡全都是容顏俊美的男人和女人,他們的身材比例十分完美,簡直就是大自然的傑作,可畫裡的他們失去了手或者腳,被強行破壞了對稱。
第二幅畫裡是一個長著成年人容貌的男嬰,他手腳差不多大,蜷縮身體,仿佛回到了媽媽的肚子當中,重新處於被孕育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