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曉敢確定,他真的犯傻了!
驀地回過了神,胡『亂』地抓起他手中那瓶水,往自己嘴裏倒進去,嗆咳了幾下,終於緩過了那股勁,把食物咽下了肚子。
大喘幾下,尷尬地回望他,“不…不用了,謝…謝謝!”
易天神『色』一暖,又撫了撫蘇筱曉的背,然後佯怒一:“笨蛋,以後隻許在我麵前這麽狼狽,知道嗎?”
呃!?
下意識地加緊了雙手握瓶的力度,突然間,心頭一緊,猛的低頭去看,原來自己,一直握著他的手,而在他手中那瓶水,像在熱爐上麵焐著,瓶子內壁還騰升著一層薄薄的水氣。
像被熱鐵烙到了一般,蘇筱曉慌的鬆開了手,目光驚慌地閃躲,“要…要你管?”
易天撲哧了一下,放下了水瓶,“別忘了,你本來就是歸我管的。”
“你剛才是不是想我父親和秦宇之間的交易有問題?”連忙把話題一轉,躲過他刻意的接近。
易天似乎眼睛一亮,眼底下快速地掠過某些異彩,接著略有認可地點頭,“嗯…聰明!”
他真的把蘇筱曉當傻瓜嗎還聰明!?
他還真的以為蘇筱曉會相信他所的一切嗎?
拿起了紙巾,擦了一下唇邊的啐汁,冷哼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救世主啊?還是你一直都覺得我白癡,容易上當受騙?”
易天生生怔了怔,瞬間沉氣斂『色』,眸光漸冷。
蘇筱曉麵不改『色』,冷眼迎視著他,“在你之前,秦宇已經將一切都告訴我了,我父親確實在海外運營那邊虧空了,還欠下一筆很大的債務;可是,那個運營商和你,和易天你,和你這個‘澄旭’集團的易大總裁在私底下做了買賣,然後挖空了我父親公司的股份,對不對?”
原是怔住的他,驀地輕扯了一下嘴角,如噙起一抹輕蔑,看著蘇筱曉,目光異常的冰寒。
蘇筱曉無懼!
此時他不話就是默認了,如果不是秦宇在送蘇筱曉回來之時,把項目上的合同和查出的證據交到蘇筱曉手裏,蘇筱曉還真不知道易天為了搞垮蘇筱曉父親公司而做了那麽陰險的手腳,更不知道那個一直想要把蘇筱曉留在身邊的人,會如此處心積慮!
目光從他滲出寒意的臉頰移到桌麵那豐盛的菜肴上,看著那些隻有精心細致才能做出的美食,瞬間又覺得很諷刺。
這應該是一桌鴻門宴食吧!?真是如嚼百味,好苦啊!
蘇筱曉剛剛怎麽會走了眼,在他眸子裏看到關心蘇筱曉的柔光呢?那些讓蘇筱曉多番發現,隻有在他看著秦夢一人才會『露』出的溫柔眼神,又怎麽會輕易落到蘇筱曉身上呢?
可笑啊,蘇筱曉!
不過才剛叮囑自己不要被他有機可乘,結果自己還是自作多情,一頭栽了進去,接受了他的贈施,心裏原本還想著這件事的是非對錯,現在人家卻自動上門假扮好人,還想給你弄出了個大坑,你倒好,自己先跳下去,人家心底不定已經有開慶功宴的喜悅了,你還愣愣的猜想他帶來的溫暖。
傻吧?傻啊…的確傻啊…
咬了咬唇,溢出清冷的笑意,“我沒有錯吧,你為了吞並我父親的公司,用儘狡詐的手段來趕儘殺絕,可是為什麽呢,你公司明明那麽大,根本又和我父親做的那一行業毫無相乾的,可以你們是河水不犯井水啊,你為什麽偏偏又通過那個運營商來做中間的過度,到最後讓我父親負債累累呢?而且你口口聲聲要我呆在你身邊,可是你這麽做,不是親手將我送到秦宇那裏去了嗎?你的目的是不是就是這樣?啊,一定是這樣的,是不是?”
“嗬嗬…”
他略低著頭,嘶嘶地發笑,笑聲裏,輕飄飄的,宛如河邊的青柳,被風一吹,拂起了水麵的漣漪,卻又是柳條最尖銳的一端直直的劃破了水鏡上麵的安寧。
“你笑得那麽詭異做什麽?”
心突然慌了一下,發現他一些莫名的舉動,總會讓蘇筱曉覺得惶恐不安。
卻見他眉峰一挑,凝眸冷光一掃,薄唇間溢著極度深寒的笑意,“你果然是個白癡!”
你果然是個白癡!?
一個多月了,這個夏季也差不多要過去了,腦子裏還一直回『蕩』著易天過的這句話,從那晚他甩門走掉之後,已經好長時間不見他的出現了,可心裏,仍然清晰記得他走時那一個清冽的身影。
不過蘇筱曉應該慶幸吧,終於有了難得的安靜日子。
自從蘇筱曉答應了跟秦宇的婚事後,父親和程丹丹也沒有了任何過分的強迫,一定要求蘇筱曉搬回家住,這還多虧了秦宇,是他讓父親給了蘇筱曉足夠的自由空間。
日子平常地溜過,躲在屋裏的生活,靜得可以讓人忘卻一切紛擾,蘇筱曉仍然懷念著有旭陽在的時光,隻是每一次想到他,眼前會不自覺地多出了一個人影子,就連呼吸的空氣,都感覺彌漫著那個人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