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小小彥給他的糖果,為了不讓孩子失望,他當著孩子的麵拆開了糖衣,把甜膩膩的糖果放進嘴裏。
輕輕嚼了一下,滿嘴兒都是濃烈的藥味這當真是糖果?。
“你告訴叔叔,這糖果哪裏有的買?。”餘子彥悄悄地把糖果吐了出來,再用糖衣包起來。
小小彥靠在餘子彥身上,伸出短胖的小手臂圈上餘子彥的脖子“唔,好像是外婆給的,她說全世界這種糖果是獨一無二的,超市裏,商場裏買不到。”
外婆?也就是蕭磬的母親,她是心臟科的權威,糖果是全世界獨一無二,那孩子為何要吃這種帶藥味的糖果?一時間餘子彥驚懼到不行,他再是仔細的端詳著孩子的臉,發現她的小臉完全沒有平常孩子該有的紅潤。
大夏天的,除了她下麵穿著的是西裝小短褲,上麵卻穿著長袖這完全不符合季節該有的著裝扯。
難道,孩子有什麽不妥之處?。
“小小彥,你把衣袖挽起來讓叔叔看看好嗎?。”餘子彥說著,動手脫下孩子的西裝。
呈現在眼前的是青青紫紫的胳膊,大大小小布滿了針頭的印子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蕭磬,你簡直喪心病狂,居然虐待孩子。
正在此時,電梯門及時打開等在外麵的是一臉著急的蕭磬,她望著孩子被脫掉的西裝外套,一時間心跳如鼓。
餘子彥是發現了孩子的異常之處,他打算如何責問自己?。
不等蕭磬回答,餘子彥先發製人。
“你是不是該解釋下孩子胳膊上的淤痕是怎麽回事?。”他轉動輪椅,和坐在他腿上的小小彥一同出了電梯。
來來往往有人經過,蕭磬有些無奈,礙於孩子的真實身份她不想被餘子彥發現。
如果說,這孩子是她當年用儘心思聯合書歌保下來的,那麽餘子彥又會如何做呢?。
“孩子是我的,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至於你,你無權乾涉不是嗎?。”蕭磬二話不說走上前想從他腿上抱走孩子。
餘子彥大掌一伸,鉗製了她的手腕“想走?沒那麽容易,事情必須要給個解釋。”
兩個大人為了自己吵得不可開交,小小彥穿上小西裝外套,滑下餘子彥的雙腿。
“媽咪說,我是早產兒有先天性心臟病出生時放在保溫箱,若非有奇跡,我是活不下來的。”她抬起頭,眼眸裏是晶亮晶亮的眸光。
蕭磬走上前抱起女兒,冷眼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餘子彥“現在你高興了嗎?。”
孩子的話像是一把斧子,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似劈下來的力道,劈開了餘子彥的心。
那麽鞋她那麽可愛,又極其懂事,上天真是不公,給那麽小小的孩子帶來無儘的病痛導致她要在炎炎夏日穿著長袖外套遮擋胳膊上的針頭印子,是什麽樣的痛苦讓年僅五歲的孩子在病痛麵前保持著一顆樂觀的心。
尋思至此,他叫於俊灝推著他追上遠去的蕭磬的腳步。
追到公司樓外,餘子彥大聲的喚著蕭磬的名字“小磬,和我談一談好嗎?。”
她抱著孩子繼續向前走,對餘子彥的聲音充耳不聞小小彥一臉為難的望著不遠處的餘子彥,又看了看盛怒當頭的媽咪。
“小磬,你別這樣啦!人家帥叔叔想和你聊聊天,你不知道我一早就想要他當我後爸了,他是我心目中的理想人選。”孩子童真的話,那單純又透明的小心思令蕭磬想要嚎啕大哭一場。
終究是無奈,她停下了腳步。
這父女倆的緣分是怎麽也切割不了的,無論距離或是時間,血濃於水四個字是抹煞不去的事實。
餘子彥追上前來,他在蕭磬背後“為什麽你不告訴我實話?孩子的事,你大可以說的就算我們離婚了,再見麵也還能是朋友。”
蕭磬想了想,先放下孩子,叫她去對麵的長椅上坐著等候自己。
孩子走遠了點,她不顧身後站著的於俊灝,雙手抱胸的對視著餘子彥“朋友?我怎麽不知道我的前夫原來那麽大方,當初怎麽都不肯娶我,離婚之後竟然要和我做朋友,餘子彥,五年不見,你的本事見長了不少艾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
誰稀罕和你做朋友,當我抱著小小彥度過五年來,沒有丈夫,沒有親爹的黑色噩夢的五年,你又在哪裏呢?。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要因為恨我而傷了自己,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他順藤摸瓜,想用孩子讓她放棄內心的仇恨。
蕭磬聽完後,抬起頭麵朝藍天,抑製不住的放肆大笑直到眼角有淚水滑落,她這才作罷。
“知道我恨你什麽嗎?你的自以為是,你的突然闖入,你的蠻橫無理我憑什麽要接受,憑什麽翱。”她氣得發抖,隻要想起五年前的事,說什麽都不會原諒眼前的前夫。
於俊灝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他和小小彥坐在一起。
餘子彥暗自沉思了半晌,然後平靜地開口“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樣會選擇那麽對待你因為,你不能留在我身邊。”
是我不配留在你身邊吧!你的心裏,從始至終隻有素素,素素才是你這輩子的摯愛。
“你還想著素素的事?就算沒有素素,我也一樣會把你推離我的身邊。”見蕭磬不開口,餘子彥再次出聲。
這次回答他的不是什麽言辭犀利的話,而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子。
“你夠無恥……。”蕭磬丟下四個字,轉身頭也不回的朝女兒的方向走去。
小小彥見蕭磬打了餘子彥一個耳光子,她嚇得不輕,拿在手中的糖果盒子掉在了地上,不等蕭磬靠近她,卻慌忙起身朝馬路對麵奔跑而去。
就在此時,迎麵而來的一輛轎車正往她的方向行駛而去餘子彥離她最近,他不顧後果,急速轉動著輪椅朝孩子的方向行駛前往。
萬幸轎車內的司機眼疾手快,握著方向盤在原地打了幾個圈圈。
摔倒在地上的小小彥嚇得目瞪口呆,蕭磬大步跑上前,蹲下身查看女兒的傷勢。
“走路不長眼睛嗎?想死就滾遠點,別找老子的晦氣。”停下轎車的男子搖下車窗破口大罵。
餘子彥推著輪椅到了車子的麵前,他放下有些發麻又不停顫抖的雙手,剛才急著來救小小彥,手臂的力道用過了頭小小的痛楚等於激勵,他還可以忍受。
他向男子投去淩厲的眼神,“馬路不是你家,差點造成肇事竟敢口出狂言。”
於俊灝也追了上來,他二話不說掏出電話,打給不知道是誰,查了下車牌登基人的身份和背景。
“姐夫,他是李家的二公子,這件事看來很好辦。”於俊灝報上男子的身份。
餘子彥把事情交給了於俊灝來辦,他推著輪椅來到了小小彥麵前。
嚇呆的她見到餘子彥抬起小臉,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
“很疼對不對,小小彥給你呼呼好嗎?。”她不顧摔疼的小腿,一瘸一拐的走到餘子彥麵前。
他不動,靜等著孩子的到來,等孩子靠近,一把抱過孩子“不疼,你要答應叔叔以後不要亂跑,別讓自己受傷好不好?。”
她突然嚎啕大哭摟住了餘子彥,“爹地……。”大聲的喊著他。
蕭磬不敢出聲,餘子彥完全石化狀態。
這孩子莫不是摔傻了吧!。
然而人,真相隻有蕭磬一人知道。
餘子彥放下靠在自己胸前的小小彥,“你說你叫我什麽?還有,你的名字叫什麽?。”
小小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小小彥,餘子彥的彥,我叫你爹地。”
孩子認真的一句話使得餘子彥的內心掀起了驚濤巨浪,他猛然抬頭以銳利的眸光對上蕭磬的雙眸,他眼裏還有其他的複雜神色,這些蕭磬全部都明白。
“你居然和我玩花樣,蕭磬我看這輩子隻有你敢挑戰我餘子彥的底線。”他先是咬牙切齒,最後變成了妥協。
抱住懷中的女兒,眼眶變得濕潤,雙眸染上了氤氳水霧。
這是他的孩子,當年應該被他親手扼殺的小生命,是他飲不可及的幸隔於他和眼前人的結晶,有他們彼此的骨血。
“小小彥,你真的是我的孩子,再喚我一聲爹地好嗎?。”他抱著孩子又哭又笑,那種既歡喜又意外的心情無人能明白。
蕭磬不忍再看,轉過身任由眼淚肆虐而落。
小小彥的聰明是她都無法預料的,想必她是看到了外國家裏那本“簡愛。”名著裏麵的相片那是十八歲的她和十八歲的素素,她們的身後站著穿著乾淨的白襯衫的餘子彥兩個女孩子有著明媚溫和的笑,而他卻板著一張臉,酷酷的涅。
那是屬於過去的回憶,卻令蕭磬沉浸其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