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開始倒計時--
“爸爸--爸爸--”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瘦小的男孩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刑警被迫停下來。
“這是怎麽回事?”在這個嚴密的刑場居然會有人跑進來。
“奇弦,我的兒子。”
男人欲要掙脫刑警的控製,奈何強大的力量阻撓將他和他分隔。
“爸爸--弦兒要救你,警察叔叔我爸爸是好人,爸爸他沒有殺人。”奇弦拉住刑警的褲腳,奈何他的行為在刑警的眼裏隻是個徒勞無力的可笑行為。
看著他瘦弱的樣子又不忍心就這樣將他拖出去,隻是耐心的蹲下來和他說。“孩子,你爸爸犯的是重罪,誰也救不了他。”
三奇弦的淚水如滂沱的大雨灑落下來,緊抿的唇角保持著倔強的姿勢。
乘著刑警失神間衝到了父親的麵前。
“孩子,孩子……唔……孩子。”聲音就像抖落的風葉再也吐不出正確的語調。
刑警歎了一口氣,刑警長官示意了一下眼神,刑警們刷刷的放下了手槍。
“爸爸再也不能照顧你了,弦兒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照顧好你的媽媽,長的後一定要做個好人,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有個像我這樣的父親。
”弦兒……一定要記住,失去爸爸後……不管前麵的路有多麽的艱難,你都要像天使一樣的走著,爸爸會看著你……知道嗎?”
在他的懷裏享受著死亡前一刻的溫暖,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時間到--”
“放開我……放開我……爸爸……我要爸爸……嗚嗚……我要爸爸--“
即使是拚命的呼喊,即使是嘶咬狂提再也不能改變……
“弦兒,爸爸會再天上看著你。”
幾聲槍響,世界頓時崩塌。
雖然刑警在最後一刻拉住了他,不讓他看見裏麵的場景,可是那尖銳的響聲,那竭斯底裏痛苦的呐喊,是誰的聲音穿透了空寂,把血染紅了天空……
滿世界鮮紅的血就像綻開的蓮花一樣,濺過他的臉。
那一幕。
一個頭腦千穿百孔的男人倒在血泊裏,雙眼睜大的看著迷離的邊際,蒼老的手想要抓住最後一絲令天留戀的東西……
爸爸死了……
他死了……
媽媽也走了……
他從一個小小幸福家庭的孩子轉而成為了一個孤兒。
他被爸爸生前的司機許伯送到了孤兒院,臨走前他對他說:“弦兒,如果有一天你有抓住幸福的機會就一定不要放手,即使是卑鄙的手段,我都會出來站在你的身邊幫你奪取。”
他隻留給許伯一個高貴倨傲的身影,從此以後他隻是一個人。
一個人……
淒涼的孤兒院,他就知道他的生活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艱難。
在孤兒院,因為瘦小他常常吃不飽,穿不暖,也許是長得實在太好看的原因,原先孤兒院的孩子時常的欺負他。
會偷偷的在洗澡水裏添加洗腳水,可是受儘了淩辱和虐待他仍然笑著一聲不吭,每天微笑的對待所有的孩子,孩子疑惑,他難道是個沒有思想的白癡嗎?
直到有一天,扭轉了一切。
一個孩子從樓上摔了下來,是他救了那個孩子,所有的孩子不再欺負他了。因為他救的那個孩子是所有孩子裏的老大。
他微笑的被推上最高的位置,成為了所有孩子中最優秀的一位。
可是誰又能想到,其實是他事先在樓梯上故意撞到了廚房裏阿姨端來的油呢?還在那個孩子的鞋子上做手腳等待著機會呢?
天時地利人和,他順利的扳回了一局。
這一局,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也為7歲那年他成為高高在上的少爺身份幕定了基礎,也成就了他現在的地位,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
他比同齡的孩子都睿智,聰明,成熟。
小提琴悲傷的曲子在這個寧靜的月光下幽怨了整整一晚。他的雙眼仰望天際,回憶讓他痛徹心扉。悲傷綻放。
爸爸不會再回來了……
媽媽也走了……
那麽她也要離開了嗎?……
離開他的世界,再也沒有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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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三奇弦走出弦宅,許伯的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笑容,他走上車打開門,隨即停下來,聲音裏是固執的叫囂。“許伯,讓我試一試,我和她如果真的有緣無份的話我會放手…”
“少爺,我也是為你好。”車子使向了醫院的大門。
電梯‘叮’的一聲緩緩向上,莫茉的手裏捧著參湯和米粥,正邁著步伐等著電梯的到來,青兒在身旁不耐煩的等候。
手機在這一刻震動起來,莫茉接起“好,我馬上就到,請不要當心”
莫茉掛了電話,轉過頭對青兒說“青兒,現在我有點急事,你將這送到連伯伯那,我很快就到。”
說完他的背影消失在醫院的儘頭,青兒歎了一口氣,或許是安爾克裏斯宮野的吧,真是解不斷理還亂啊!
青兒看著電梯漸漸的上升,有一瞬間的停頓,可是自己即使再討厭連伯伯那也無計於事。
抬眼的一瞬間,一個修長的身影映入眼簾!
三奇弦走進那個病房,門“吱”的一聲打開。
“莫茉,是你來了嗎?”
病床上,連擎的聲音很小卻能聽的見。三奇弦走進他,看著這個男人,14年了,從6歲那年見到他之後就再也沒有見他了,如今他主動找他,他還會認的自己嗎?
連擎緩緩的睜開酸痛的眼睛,一看映入眼裏的是一雙深邃的眼眸,當即一瞬間的錯愕。
“你是誰?”
一見到似乎是陌生人的連擎立馬想要支起身體。奇弦將他按下床,為他蓋好了被子。
“奇弦,三奇弦。”
連擎不感相信的睜大那本是滄桑的眼睛,似乎眼前出現了14年前那個美麗的少年孤獨的站在風中抿緊嘴唇,滿臉泥土卻不失高貴的摸樣,而那雙依舊閃著智慧的光芒的眼睛仍然沒有改變。
“是你!”
連擎隨即冷靜下來,看著他。
“連伯伯,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是什麽?”
“我想要你把你的女兒托付給我。”
“你說什麽?”
連擎想要咆哮,竭斯底裏的聲撕力竭也隻能像失去電力的三葉扇轉動而已。
“我想要和她在一起,所以需要你的幫助。”
連擎瞳孔收縮,麵色紫青,急促的呼吸讓他的頭腦呢暈眩。“想都不要想!”
顛顛弱弱的聲音也隻不過蚊蟻而已,這一刻他悔到腸子都青了……
如果十幾年前自己不鬼迷心竅……
如果十幾年前自己不想要一味的要報複……
那麽如今這無用的軀殼不就是最好的懲罰了嗎?、
“連伯伯,難到在有生之年不想要見見自己的親生兒子和那個曾經最愛你的女人了嗎?”
“你……”
他居然對他那麽的理解,果然這些年他一直在調查他的生活,那麽莫茉呢?不是一直活在他的監視下嗎?
見他驚震顫抖的唇角乾裂,他為他倒了一杯水,將水輕輕導入他的口腔中,還不時的輕柔拍著他的背以免他嗆著。
玻璃門外,青兒停下腳步透過層層的玻璃,她看見即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三奇弦!
跳動的心開始驚顫起來,輕輕的貼著門縫聽著裏頭的對話。
“你隻要誠實的說出木嚴是你的親生兒子,木嵐曾經是你的愛人就行了……”
“三奇弦……你……你休想……莫茉……她會傷心……會難過……”
即使是傷害欺騙,他都願意承擔後果,可是她的身世不能欺騙。
“傷心?難過?連伯伯,你曾經對她的傷害又何曾顧及她的感受,如今這一個打擊你覺得能打倒她嗎?而我,會一直守候在她的身邊。”
連擎顫巍巍的手想要抓住這個白衣少年的衣襟然後推倒他,隻見三奇弦白皙修長的手緊抓住他的手,溫柔中似乎是惋惜,似乎是嘲笑他的無能。
“省下一些力氣吧,連伯伯……我和她原本就注定要死一個,可是想要同時存在就必須在一起,我和她是命中注定……”
他無力的放下手,從第一眼看見這個孩子他就看出他的聰明了,所以在眾多的孩子中才會選擇他。
照化弄人,曾經這個如雪般的美麗少年,如今他已經是俊美的不要仰視。聰明中已經帶著種種的算計……
報應啊!--報應!
“你答應我……不要傷害她……不傷害她……”
他的手指掐進他的肉裏,似乎要得到他的允諾才肯罷休,他美麗的臉上看不清表情。
“我以神的名義在此發誓,今生今世,對她永不背叛,永不傷害!”
連擎鬆開手指,深陷的眼球已是冰冷的嘲弄,不再言語的背過身,似乎已經對生命開始濃烈絕望,沒有因為聽到自己親生兒子的消息而感到激動,隻是那顆麻木的心宣誓著他再也無能為力……
“你走吧……報應總會來的。”
青兒慌慌張張的躲起來,告訴自己心要平靜,要平靜。
其實她迷迷糊糊的聽著他們的對話,不過並沒有聽清楚他們具體將什麽,有一句最清楚:連伯伯有一個兒子,他叫木嚴!
木嚴!
青兒被刺激的差一點撞翻了垃圾桶,隻能維持屏息的姿勢,如果木嚴是連伯伯的兒子,那麽木嵐不就是莫茉姐的媽媽了嗎?……
有些事情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即使如何的轉彎,最終的街角等待的還是原點。
咖啡廳裏。
兩個女孩麵對麵的坐著,羅維雨緊緊的盯著她眸色不曾離開她,被看到很不自在的莫茉終於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