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完美(1 / 2)







“所以,儘管鮫人再完美,也隻能墮落到人群最低等,成為任人魚肉的對象。於是,他們當有一些鮫人便開始學習幻術。保護他們的族人,也保護他們自己。果然,幻術讓他們獲得了自己的地位。不再被販賣,被淩辱。”

“鮫人幻術師就數冰魄靈力最高,是鮫人的佼佼者。”塔羅塔繼續說道:“五年前,噬爵提出,讓身為鮫人幻術師的冰魄詛咒一個人。”

“詛咒他,一旦與異性接觸就會變身白鼠,十七歲那年會遇到雙瞳的少女,在他與那少女眼神交匯的瞬間,至此後千年,他將永不再呼吸。冰魄推算過那人的命格,那人的生命關乎著他們整個國家命脈,他的壽命是一千年。詛咒他一千年不再醒來,就等於毀滅了那個國家。”

“那時,他已經十七歲。但噬爵卻讓冰魄回到他出生之時,詛咒他一生!”

“那,有辦法解除咒語嗎?”

“知道為什麽說是逆天嗎?因為這詛咒不僅對被詛咒的人傷害極大,還對施行詛咒者有十倍以上的反噬作用。如果找不到第十三塊水晶骨頭,冰魄萬年的壽命就會迅速老去。因為找不到水晶骨頭,末日之時大家也都是會毀滅的,而因磁場南北極倒轉引起的鮫人大批量死亡讓他痛心疾首,所以,冰魄同意鋌而走險。”

“那後來呢?”

“結果,那天,是另一名幻術師飛小舞下了這個詛咒,飛小舞與冰魄相伴千年,是他唯一的摯友,但能力卻不及冰魄。沒有想到詛咒的反噬比想象更加厲害,他當即吐血,將死之時,姍姍來遲的冰魄為飛小舞續命,並帶著他,不知所蹤。”

塔羅塔至今還記得當時的情景,鮫人淚落滿地,一顆又一顆珍珠之間,冰魄抱著飛小舞仰天長嘯。那震撼的畫麵,就算再過千年她都不會忘記。

“不知所蹤!”

“也許是為飛小舞尋找續命的辦法吧。他們兩個人一起生活了一千年,雖然都沒有為彼此變身,但是情義卻是不容忽視的。在冰魄離開之前曾見過噬爵,卻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麽。”

“也就是說,輕的詛咒鮫人幻術師可能會有辦法解開,但現在卻又無法找到那些鮫人嗎?”剛剛燃起的希望又一次被澆熄了,零織暢的眼底落滿了失落。

“不要擔心。”塔羅塔說:“天亮之後,我們想辦法走出這裏,我帶你去找鮫人幻術師,或許會有些收獲。”

“嗯,謝謝你。”他真切地感激道。

塔羅塔隻是淡淡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零織暢是那種沒有十成的把握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人,從他近日所做的每一件事裏都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然而,他卻為了妹妹,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隻身來到這裏。可見那個妹妹在他心的地位如何不可撼動。

也正是這樣,塔羅塔對零織暢的好感更多了一些。這樣重情重義的人,對萍水相逢的人都能施以恩德的人,第一個,讓她相信絕對不會棄她而去的人。

“阿嚏……”塔羅塔想著想著,突然打了個噴嚏。

“你著涼了。”零織暢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走到塔羅塔的身邊。她本能地躲開,但他的手背依然溫柔地落在了她光潔的額頭。“你等一下,我去找些乾草來。”他這樣說道。

好聞的清香飄進她的鼻翼,感覺他要離開,她本能地伸手,抓住了他修長的大手,“別丟下我一個人。”她這樣說,聲音卻輕得無法分辨。隻覺得一股溫熱的感覺從他的手心傳進了她的。仿佛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她又像是個做錯事的孩急忙放開了他。

“哪裏不舒服嗎?”他俯身,這樣問她。

他似乎真的沒有聽到她說了什麽,她局促地低下頭,臉頰瞬間紅透。

居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嚴重些。零織暢連忙將自己的指尖搭在她的脈搏上。

唔,怎麽回事?

這脈搏跳動的頻率快的異乎尋常,難道是心臟出了什麽問題?

剛想著,塔羅塔便突然撲到了他的身上,被突如其來的重量驚嚇了一下,零織暢突然緊繃了身體,愣愣站在原地。

她的雙手交纏著抱住他,臉頰貼近他的心口,這次她聽清楚了,他強有力的心跳也在不自覺地加快。

“塔塔?”他低聲喚她,溫柔如同流水一般宇進她的耳際。

“嗯?”她也輕輕地回應,抱得他更緊一些。

他輕輕撫了撫她的頭,她墨色的長發掠過他的鼻翼,仿佛有一股清香繞過了他的指尖,他說:“我就在這裏,哪裏都不會去。”

她的心口頓時湧出一陣莫名感動,微微酸,濃濃甜。

他反手,將她鎖在了自己的懷裏。

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宇出一層美麗的暈彩。

這是一個不小的山洞,有一些潮濕,有水珠順著石壁滴答滴答地流下來,跳躍的火光氤氳著溫暖。塔羅塔靠在零織暢的懷裏,仿佛正做著美麗的夢,唇角微微上揚。零織暢看著她甜甜的睡顏,感覺到心底掠過一片溫暖。

此刻,他又想起了他最疼愛的妹妹。曾幾何時,她也曾經耍賴地溜到他的房間,跟他擠一張床,要他講故事給她聽,要躲在他的懷裏睡覺。

……

“哥哥,什麽是嫁?”她躲進他的被窩,戳了戳他的手臂,好奇地問道。

他放下手的魔法書,轉過臉對她說道:“嗯,‘嫁’就是永遠在一起的意思。”

“那我也要嫁給哥哥。”零羽輕抱住哥哥的脖,躲在他的懷裏撒嬌道:“輕最喜歡哥哥了。”

“嗬嗬嗬,輕不能嫁給哥哥。”他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尖,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忍不住笑了起來。

“為什麽不可以嫁給哥哥,我就是要嫁給哥哥!”她胡亂拽著他的手臂搖晃,“輕要嫁給哥哥嘛!哥哥不喜歡輕,不想和輕永遠在一起,哥哥不要輕了……”

“傻瓜!”他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微笑,“哥哥也最喜歡輕了啊。”

“嘻嘻……”她的唇角揚起勝利的微笑,滿意地躲到他的懷裏,很快就睡著了。

……

“輕,你怎麽了?眼睛為什麽會紅紅的?”

“唔……沒事。”她低下頭,不去看他的眼睛,雙手背後身後,無力地交纏。

他款步向她走來,半蹲下身體,右手摸著她的頭,聲音清淺而溫柔,“告訴哥哥好不好?”

她依然隻是低垂著眼簾,用力搖了搖頭。

“把手給哥哥看看。”

“不要!”她拚命背到身後的手更加無力地絞在了一起。

他卻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捧在自己的手心,緩緩將她的手拉到麵前,手心裏儘是深深淺淺的傷口,映疼了他的雙眼。她皺著眉,小手從他的手心裏掙脫出來,咬著唇不說話。

“為什麽會這樣?”他卻並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她還是拚命搖著頭。

“輕,哥哥要生氣了!”

“唔……不要生氣。”她無助地抬起頭,扯著他的衣角說道:“大家都說我是魔法師的廢材,十五歲都還不能駕馭自己的魔法棒,我不想被他們那樣說,所以就和他們打賭我一定會有自己可以駕馭得了的魔法棒的……然後……”她偷偷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觀察他是不是在生氣,隨後又低下了頭,“然後,我就偷偷溜進了禁地,去找魔法棒……”

“可是……所有的魔法棒都不肯聽我的,我連最基本的聚集火球的力量都沒有。我抓它們,它們就溜掉……但是,我已經誇下海口,不想再在他們麵前丟臉,所以……就這樣了……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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