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等待(2 / 2)







這小居然變得這麽沒有分寸。

可是……這很久都沒有聽到的稱呼,好像讓君上的心情也跟著緩和了。

“死小,怎麽跟大人說話呢!”君上這樣說道。

這樣的對話,好像讓他們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時候,他還很小,母妃的忌日,他在自己的身邊。他想念自己的妻,想念他的母妃。用最寂寞也最溫和的姿態。

可是,一年也隻有那麽一次,而且,從他懂事起,就再也沒有了。

假裝愛他多過母妃,真的很困難吧?畢竟他的出生是以母妃的死亡為代價的。

“找我做什麽呢?”宮君澈這樣說道。

父親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他倒是真的的很。

君上並不生氣,隻是平靜地說道:“你表哥,可不怎麽好。”

“他不好?哈哈,他不好我才覺得最好!”宮君澈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坐下身,在靠在樹乾上,看著地上染血的樹,眼神有些呆滯。

“去看他麽?”

“討厭他!不去!”

“正是討厭他,才更要看看他落魄的樣,不是麽?”

“哈!這句話我愛聽!那我去看看他的醜態拿攝影機拍下來!”宮君澈一邊這樣說著,一邊離開了樹乾,朝著君上揮了揮手:“老頭,我先走了,你慢慢玩,順便找人幫我把足球拿下來啊。”

未及君上反應,宮君澈已經跑的連影都找不到了。他抬頭,看了一眼卡在樹枝上的足球,突然忍不住發了一個悶悶的單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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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宅,千年情樹之上,紅輕坐在樹枝上發呆,好像在回憶著什麽。她試圖動用自己的靈力,“收!”

可是,即使離得很近很近,她也還是無法隔空取物。

好吧,她是個廢材,不管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

隻是,她突然有些懷念那些舊時光。

其實,什麽都不會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反正,還有人在她的身後,做她的靠岸。

“紅輕?”

“純。”

“你又跑出來了,怎樣,心情不好嗎?”

“沒有。”她搖著頭,騰出位置給他。他坐上去,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每一次心裏不能平靜,隻要靠在他的懷裏,就好像一切都會好起來,“純。”她這樣喚他,“我讓你難過了嗎?”

“沒有。”他淺淺笑了笑,好像過往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你在我的身邊,此刻,就在我的懷裏。所以,我隻會快樂。”

“那麽,你是有心事嗎?”她這樣問道,“每次你有心事,就會笑。”

他微微滯了一滯,卻又一次笑了:“我有這麽奇怪嗎?”

“你還不夠奇怪嗎?”

“不一樣了。”

“嗯?”

“現在的話,我隻有開心才會笑。”

“是嗎?”

“嗯。”

“是我錯過了嗎?”她居然覺得有一些遺憾,“我錯過純的成長。我對純的認知都是在一千年以前,我……”

“紅輕。”他輕輕打斷她的話,淺笑:“是因為你在這裏。你在我的身邊,所以,我隻想笑。”

真的又笑了呢。

這樣完美的笑容,絢爛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是因為開心才笑的吧。

他們這樣交談著,突然,有個聲音從不遠處響了起來。

“冷野宇!”他這樣叫道。

紅輕有些吃驚地望向聲音的來源,金發的男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他湛藍色的眼好像可以穿透她的身體,就在她詫異與自己身體莫名讓她心悸的變化之時,那個人也好像有所感應般的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他看著她,眼瞳不可思議地睜大,再睜大。

他的唇瓣動了動,好像說了一個字。

她聽不清,可是她覺得身體好痛,頭也好痛。

“紅輕?紅輕你怎麽了?”

“純,那個人是誰?為什麽我會覺得,他看到了我?”

冷野純循著紅輕的視線望去,搖頭,“不可能的紅輕,我設下的結界,沒有人可以越境。你乏了,我們今天先回去吧。”

“好。”她這樣應著。

冷野純抱住她的身體,縱身……

他的眉宇微皺,心跳忽而漏掉了半拍。

看見了吧?好像真的看見了……

否則,不是很奇怪嗎?他設下的結界……

紅輕也不可能……看到外界的啊!

她,怎麽會看到有人在看著她?!

宮君澈猛地追了過來。

“七殿下,七殿下您慢點……”管家大人有些吃驚地在身後喚道。

可是宮君澈卻瘋了一樣地追了上來。

就在冷野純和紅輕就要落地的時候,他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扇透明的門,嘩啦……

他和她落地的同時消失在了另一個空間。

宮君澈追過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看見。可是他卻覺得心很痛,火一般燃燒的痛著。那個人的眼好像就這樣深深地映在了他的心底。他圍著偌大的大樹轉著尋找,卻一無所獲,他蹲下身來,輕輕扣著地麵,並沒有什麽特別。

就在這個時候,氣喘籲籲的管家大人追了上來,“七……殿下,少爺並沒有在家。他……”

“剛才那個女孩,你看到她跳到哪裏去了嗎?”宮君澈這樣問道。

“女……女孩?”管家大人還沒有理順氣息,“這裏並沒有人啊。”

宮君澈看了一眼管家大人,算了算了,問他也白問!他這麽老了,視力能好到哪裏去!

他看見了的吧……剛才在這上麵的那個女孩。

先知殿。

不同於那個冷漠的世界,這裏漫天飛舞著美麗的櫻花花瓣。紅輕從這漫天的櫻花之間走了出來。冷野純站在殿前,微笑看著她。

這樣的場景在夢出現過無數次。

他住她的唇,她拚命掙紮,他卻說:你是我的妻。是你最愛的人。我們注定抵死糾纏。

那時的她,冷漠的好像是北極的冰川,不屑和任何人有任何關聯,打破了她如冰的心門的人,是他。

他洞悉她的偽裝,嗬護她的柔軟,撫平她的舊傷。

她不再冷淡,為他!

她學會微笑,隻為他!

她再次醒來,竟變得如此溫柔。他千年等待,也自負不再。時光洗去了他們身上所有的戾氣和傲慢,人群互相守望,他和她都覺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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